劫,又会降下天雷,要不是季玄布下足够混淆视听的符文阵法,而他之前也的确算得上低调,才让本就关注他的竹秋没有发现更多。
这天道如同这世间万物的神,无情地操控着整个棋局,一旦出现什么变故,祂不惜马上摧毁这个棋子,所以他只能乖乖按照既定的路线走,不然随时可能灰飞烟灭,这是来自天道无声的威胁。
可是那又怎样,他季玄平生最烦的就是命不由己,受制于人。
手下重重停下一笔,于符纸上染下大片朱砂,将其已经成形的血煞符文隐藏大半。
季玄有想过要不要现在就去把主角给解决掉,以除后患,将一切的源泉扼杀在摇篮里。
这个想法刚刚起来,季玄就又按捺了下去,他不是不敢挑战的人,从很多方面他甚至称得上疯狂,主角白子濯身上藏着足以动荡整个修真大陆的东西,他为何不重新选择一个策略,让主角为他所用,以天道之子与天道斗,光是想想就让人兴奋。
撕掉手中充满血腥味的符文,季玄内心一片平静,开始日常的打坐修炼。
白子濯被人抓到,送到极乐魔宫已经足足有一个多月,不少消息灵通的人已经知道了这么号人物,然后这个人被桃浪魔君罩着的消息同样被传播了出来,白子濯这才能一个多月没受任何人打扰。
白子濯所居名为静北阁,阁楼外的小院里养了一些小兽,眉眼冷寒的白子濯此时正丢着生肉喂养一只皮毛油光发亮、似猫似狐的灵兽。
本在喂养灵兽的白子濯如同察觉到什么,蓦地抬起眼帘,眸中闪过一丝冷然,想也不想地发起攻击,几道灵符瞬间激发,还有寒冰羽箭全都朝着一个方向攻击过去。
季玄右手微抬,淡淡挥了下白皙骨节分明的手,看似轻描淡写,周围的空气却骤然凝固起来,将灵符与羽箭挡在了面前三寸动弹不得。
此等控制力让白子濯多看了几眼,随即敛眸,他之前一直被宗门称为百年不遇的天才,可面前少年分明比他看起来还要年轻几分,便有如此实力,修真界果然最不缺的就是天才。
“你是什么人?”白子濯声音是不出所料的孤寒,如雪山顶崖开着的莲,带着亘古不变的冷寒。
“莫非你就是那个九阴之体?”面前少年不答反问。
不等白子濯做出反应,就又补充了一句,“也不过如此。”
少年很漂亮,白衣俊秀,姿容过人,是那种让人一看就会挪不开目光的人,可说的话实在是无礼。
白子濯感到强烈的冒犯感,眉心微微蹙起。
季玄用着一种很轻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白子濯的相貌,说实话他之前是有点好奇那么多大佬都喜欢的人到底长什么样,结果一点没让他失望。
面前青年容貌清隽,面若冷玉,一袭简简单单的雪色广袖长袍,水墨长发被一根白玉簪松松挽起,分明是简单的装束,在青年身上却只觉俊逸过人,清贵高华,乍看之下,竟是宛若那缥缈云端高不可攀的仙尊。
修真界丰神俊朗的青年俊秀何其多,可此时与这青年相比,俱都失了颜色。
在季玄看自己的时候,白子濯同样看着季玄。
一双琥珀色的眼底,倒映出对方白衣俊挺的影。
“不是吗?”面前少年歪了歪头,似乎有些疑惑的模样,然后喃喃自语,“不应该啊!”
白子濯是孤傲而冷漠的,完全没有搭话的意思。
只听季玄继续问:“那你是不是姓白?”
白子濯抬目,“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白子濯是也。”
“白子濯呀。”少年笑了笑,如同确认了什么,“那就是了,我是来取你性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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