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世白子濯没有破宸天仙尊的无情道,让其清水染墨,无恨意趋势,宸天仙尊对白子濯这个剑心坚定之人定是没那么多冷眼旁观。
对白子濯近况稍作放心,季玄继续留意庄主夫妇这边,见两人实在惊怒交加,十分好心地为两人继续解惑:
“我可没有乱说话,这世间可没有几个能够比我更真诚的人。镜中花,水中月,不过都是虚影,那天材地宝倒是好本事,以你们为养料,竟还可以让你们魂魄不散,以为自己还活着,为了吸引更多更强大的修士过来,还让你们以为是有什么妖兽入侵,向正道门派之首的御剑门求助,倒是有意思,它是想自取灭亡,还是心仪正道的浩然正气,又或者它本就是为正道而生。”
季玄此番话一出,直接炸出一地惊雷。
季玄才来这山庄多久,如果没记错,对方从进门到现在待的时间还不到一炷香,其竟是把前因后果都叙述了个七八分。
庄主与庄主夫人以及他们身边的武仆都跟看疯子一样地瞧着季玄。
庄主抹了抹头上豆大的汗珠,没说什么,他身边的夫人却是率先沉不住气。
美艳女子面容阴冷,“这位客人,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凭什么说我们一整个山庄的人都死了。”
他们都是有血有肉的活人,会害怕会庆幸会生气,这是拥有七情六欲的人才会拥有的感情,死物怎可操控活人,这实在是太荒谬了。
白子濯在这时竟是觉得更冷了,鼻尖隐隐闻到什么幽香。
他下意识看向自己的季玄道友,季玄此时正用手指摩挲着手中笛子,瞧起来好不淡定。
白玉笛在手中翻转一圈,季玄浓密纤长的眼睫低垂,细细打量那温润洁白如羊脂的笛子,冷漠的话语倒是毫不留情地道:“无需我凭借什么,死人就是死人,哪怕看起来再如何活蹦乱跳,都不过是一堆腐肉。”
白玉笛骤然递在唇边,指尖微动,悠扬诡异的曲子便从季玄唇边溢出。
眼前场景转瞬间就发生了大变化,山庄还是那个山庄,屋子依旧是那个素雅的屋子,只是房间中的人变得大不相同,难以想象这些人已经肉体腐烂,白子濯甚至能够清晰地看见无数白蛆在蠕动,空气里也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腐臭味。
这场景大抵能让涉世未深的年轻人直接吐出来。
白子濯浑身顿时寒毛倒竖,倒不是因为这恐怖的场景,而是庄主夫人顶着腐烂到看不出原貌的脸,正在十分气愤地说着什么,脸上好几条蛆随着她说话的动作掉了下来,这可比单纯的腐肉吓人得多。
白子濯最后将目光放在庄主身上,看起来大腹便便的庄主此时竟是庄内所有人中看起来最正常的一个,他拥有着正常的身体,但他的身体旁边竟是有无数的蛛丝正黏着他身体的多个部位。
修行这么多年,白子濯不可能看不出来庄主已是一个将死之人,身体还被什么东西吸着最后的一点生机。
季玄悠扬的笛声在达到一个高潮之后蓦然停止,将白玉笛从唇边放下,季玄对着眼前场景适应良好,唇边还带着笑,“瞧,小小障眼法罢了,看来白道友还有待提升。”
白子濯用一种格外艰涩的语气道:“我倒是希望从未瞧见过。”
庄主盯着自己夫人的模样,以及身边奴仆那身上掉蛆的恐怖模样,擦汗的手擦得更勤了。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