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的是防止有成丁人口遗漏,逃避官府的税赋徭役或者征丁等事。一地的人口登记完之后,还要请驻当地的府兵前往核验……可以想象公务量之巨。
皇帝点点头:“要不是曹相提醒,朕几乎将这件事忘了。”说完,他睇了户部尚书秦冲和一眼,说道:“秦尚书,是该重新查一查了。”
秦冲和打了个哈欠,脖颈微微前倾,他年纪大了,一年比一年说话慢:“是,陛下,臣遵旨。”
皇帝又跟沈持说道:“以往都是左丞相主持,户部主理,各省大员详查,沈爱卿,你若有什么不懂的,问曹相就是。”
沈持垂下眼:“是,陛下。”
怪哉,曹慈怎么忽然提议这件事呢。沈持一时想不清楚他的用意,但听闻过这件事的繁琐,心中暗自叫了一声苦。
群臣又奏了些各自手头的事,皇帝一一听了,到点一挥大袖,命退朝。沈持跟着他从太和殿转到上书房,继续议事。
一堆堆朝政之事捋下来,累了个天昏地暗。已是倦鸟归林的旁晚时分,沈持走出皇宫后又被户部员外郎朱尧截住:“沈相,下官就重新造册户籍、田亩的案比一事初略拟了个方案,想请您移步户部瞧瞧。”
沈持向远处望了望,舒缓眼睛的疲惫:“走。”走到路上,遇到卖羊肉汤的,朱尧说道:“沈相,要不吃个饭?”
沈持摆摆手:“算了,家里等着呢,你若是饿了就买点儿东西带到户部垫垫肚子吧。”朱尧还没成家,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朱尧小跑几步去买了两个烧饼夹肉又紧跟上来,嘿笑道:“让沈相见笑了。”
闻着喷香的食物气息,沈持更想回家了。快步走到户部,一眼瞧见籍册室内灯火通明,不少官吏留在那里整理丁口、田地、房屋、牲畜、赋役等资料,见沈持进来齐声道:“沈相。”
沈持点点头,跟他们寒暄几句:“秦尚书有何安排?”
朱尧说道:“今日早朝之后,秦大人命下官给各地发了公文,告知案比一事。”
“往年案比一次需花多久工夫?”沈持又问。
朱尧说道:“短则半年,长则一年。”
沈持:“……”有点磨人。
他浅浅翻了两页籍册:“是个细活儿,咱们别急,慢慢来就是。”说完,他又在心里砸吧了下曹慈忽然给他手里塞这件事的用意,依旧想不出眉目,只好闷头就此事跟户部的几位官吏说了会儿话,而后才回家。
接下来的几日,沈持几乎每日从上书房出来还要再去户部呆着主持案比,翻阅堆积如山的籍册,以至于常常夜里二更末才能回到家中。
……
这一日,京兆府衙。
赵诚手拿一本大昭朝的《律例》气势汹汹地出现在京兆府,扔到了京兆少尹裴牧脸上:“裴大人,这事儿你们京兆府不是敢接吗?怎么拖了这么久还不判?”
按照我朝律例,妇人过世后,她的嫁妆就该由夫家处理。哼,赵央那个逆女,竟然把自个儿爹告进了衙门,好,等他缓过来这口气,定要写一纸诉状,反过来告她个不孝之罪。
裴牧弯腰捡起《律例》,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本官何时判案还要赵驸马来教吗?”他抖了一抖官袍:“要不,本官将这京兆少尹的位子让给赵驸马来坐?”
赵诚冷笑一声:“不敢,不敢……”
裴牧:“贵府上的事本官自有安排,赵驸马请回吧。”他心道:从你攀附公主当上驸马的那天起,你家的事就跳出约定俗成的男尊女卑,不在《律例》之中啦赵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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