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不停地摇着团扇:“你安排就是。”
子苓把她俩带下去了。
这时饭也摆好了,赵蟾桂媳妇儿搬来一张方桌:“相爷、夫人,老爷和夫人不在家,你们就在这儿吃吧。”
沈煌夫妇俩回来两日这不顶着大热天又回到田庄上去了。说是买了两只小羊羔,等着养大了给他们吃肉,如今还离不开人照料,总之就是闲不住。
没有长辈在,小两口不用到饭厅吃饭,哪里舒坦就在哪儿摆张桌子。
“三娘,”吃饭的时候沈持说道:“找到邱道长了,这两日来看风水设宴室。”确切地说是邱长风得知他在找他,回京来了。
挺够意思的吧。
史玉皎跟邱长风不大熟,想了片刻才说道:“他是姜道长的师弟?”
沈持:“嗯,姜道长说他见过你小时候呢……”就着这个话题,小两口扯了会儿家常,他见她胃口实在是太好了,不着声色地抢了半盘卤肉:“今儿午饭没吃好,三娘你是不知道,户部的食堂有多难吃……”
史玉皎搁下筷子:“……”咦,他上次不是还说京城的衙门里面,户部食堂的饭菜最可口嘛,难道是她记错了。
她又打量他,欲言又止——阿池胖了吧。然而片刻后她在心里跟自己说,也许是过去他太瘦了,如今这般才是正常身形,不胖,一点儿都不胖。
于是又叫人给他添了一碗饭。
沈持:“……”没办法只得笑纳。
等他磨蹭着吃完饭,腹中已有十二分饱,吃撑了。史玉皎浑然不觉,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她攀着沈持的手臂借力起身说道:“我要回房歇着了。”
到了孕晚期,饶是她体格在强健,一天下来也十分累。
沈持看她眼皮子很重,虚虚扶着她回屋,等她沐浴后陪她说了会儿话,直到她睡下才起身去书房。
书房的墙壁上贴着一面铜镜,映出他明显发福的身形,沈持看了眼,有些微焦虑。不过很快,他便放下这些无用而多余的内耗,坐在书案前复盘今日遇到的人和事。
除了裴牧被贬官让他十分痛惜,旁的再没什么,只那从云苓嘴里听来的曹家“生财有道”四个字让他反复盘了数遍。
他在户部短暂任过侍郎,粗略知晓京城世家当下明里暗里有些经营,然而那里头并没有曹家……
莫非曹家的手段十分的隐蔽,连一丁点儿风声都未曾露出来过。否则偌大一个家族人多眼杂,这么多年到底是怎么做到悄无声息的呢。
沈持想了半天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拿起书桌上的医书看起来,里面说妇人产后若要恢复轻巧身形,可用泡决明子陈皮山楂茶,他想着对他也适用吧,于是写了个纸片,叮嘱赵蟾桂明日去药铺抓了一些,回来当茶饮。
……
当晚直至半夜才打算就寝。宽阔的拔步床上挂着轻薄的霞影纱的帷帐,沈持沐浴后换了中衣揭开一角,刚探身躺下就贴上来个圆滚滚的肚子,他把手掌轻轻放上去,隔着衣裳感受到里面是不是发起的好像拳打脚踢的动静,倏然有种后知后觉的激动:这是他的娃儿!他的娃儿!
而且,很快就要见面了,也就一个月吧。
沈持想着想着又兴奋又紧张,一点儿睡意都挤不出来,却竟然也不觉得长夜漫漫,只记得自个儿傻笑了一两回外面就鸡叫了。
次日清晨依旧按点去上朝。路上遇到冯遂,更或者说那人在竹节胡同口截住了他,京城的官气养得人通身颇有威严,见了沈持冷着脸:“沈相。”仔细听,还带着一丝嘲讽与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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