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监作私扣我宫籍。”这件事并不影响燕王府,无碍陆华亭的利益,他不会在意,既要合作,总需要建立几分信任。群青便将宫籍取出来给他看:“宫籍不在六尚,影响我每月领俸,实在没有办法,只好自行取回。”
陆华亭不禁瞥了她一眼。
方才连个素帕都没有,眼下又因俸银冒着风险偷盗宫籍。到底有多缺钱,南楚任务的费用,不会全是由细作自己填上的吧?
群青道:“就是不知道裴监作发现之后会如何对付我。”
“不会如何。”陆华亭贴在石壁上,随口说,“他明日便不是监作了。”
群青心底有几分惊异,她偷个宫籍的功夫,他把裴监作的官都给撸了?
“届时你会如何联系我?”群青又问。
陆华亭道:“届时你就知道了。”
既然事已经说毕,没有停留的理由,群青揣好宫籍:“那我走了,长史等一会儿再出来,我怕人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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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洞阴影处懒散靠着的郎君,衣袖被风吹得簌簌,半晌没有言语、群青也顾不得那么多,转身踏入春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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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宫局门口,围聚着许多宫人,徐司簿站在殿门出给她们训话。群青赶在她训话结束挤进门,把宫籍摆在了徐司簿案头。
“章娘子找到了奴婢的宫籍,果然是遗漏了,送交给您。”
徐司簿微微一怔。她瞧了群青一眼,随后拿过宫籍放入木匣中,松了口气:“是你呀,可算拿来了,迟迟没有宫籍,我还担心你有什么问题呢!”
不知是群青做了掌宫,还是因为揽月之故,徐司簿对群青的态度比上次柔和许多,甚至还有闲心和她聊上几句。
“看见外面那些宫女了吗?他们都是准备参加这次六尚内选的。”徐司簿说,“你们宫中那个叫揽月的娘子,真是能说会道,她整日地夸你厉害,青娘子就没想考一考女官?”
群青这一世没必要进六尚,但是多了解一些信息也不错,便笑说:“奴婢本也打算试试的,只是畏难,毕竟是燕王妃亲自选人。”
燕王成功留在长安,萧云如建设内宫的设想得以开展,她要从奉衣宫女中再挑选出六尚的女官。各宫的宫女纷纷报名,谁也不想错过鱼跃龙门的机会。
“哪里难!新朝伊始,到处缺人,才是最容易的时候。”徐司簿劝她,“青娘子做掌宫宫女荣宠加身,但到底是仰仗贵主的奴婢,宫官才是自由身,以青娘子的才智,有了施展的机会,说不定能大有所为。”
群青心想,若是上一世,她说不定真的会去应选,毕竟儿时阿娘对她的悉心培养,并非让她当细作,而是让她走女子仕途的。但眼下还是确定阿娘的安全更重要,否则她心中永远不能安稳。
“青娘子若应选,我们尚宫局就是个好去处,月俸丰厚。你若来了,还能搭个伴。”徐司簿一张容长脸,两道弯月眉,笑起来有几分亲和,“就是平日忙,弄得人脾气暴躁,上次不愿给你找宫籍,真是不好意思。”
道谢离开时,群青想,这徐司簿看着很难相处,今日看来,却有几分聪慧圆滑,竟然愿意给她道歉。
不过她的宫籍已经找回,心上大石挪走,不做他想,离开了尚宫局。
白日顺利,近日的夜值却令人提心吊胆。
因为琉璃国使臣之故,李玹心情极差,这夜又因为墨没化开,将手中珠串扔到了小内侍脑袋上,砸掉了他的纱帽。
李玹令其退下,饮酒不语。以屏风做隔,一边是郑知意甜美的酣睡,另一边寂静无声,有如乌云罩顶。
群青心中忐忑。她的任务是帮李玹盖印,但他似乎有心培养她参与政事,给她很长的时间的研究奏折,还会考问她对策,若他心情不好,少不了一顿责骂。
群青决定在他责骂之前,先为他分忧:“听揽月说,琉璃国使臣百般刁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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