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尚未交到我朝天子手中,就仍有可商量的余地。”
那方忙摆手:“不不不。”
继而犹豫着舔舔唇,“实不相瞒,隋将军也知晓我北境四处堪堪平息,恢复生产大约还要个十几二十年。
“贵国兵强马壮,财力雄厚,从前的鼎力支持小王铭记于心,更盼望今后的一段坎途,贵国亦能相帮一二。”
羽林将军听了,打着官腔应道:“这是自然,折颜王子若有什么难处,随时可以传信我朝。咱们相交百年,断不会袖手旁观。”
对方颔首称是,“下月小王就将率领族人在月牙湾昭告全境,正式称王。”
“如果可以,在此之前,我有个不情之请,亦是我折颜部对大应王朝的一番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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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商音的楼兰沙盘图已经在拼第二遍了,她拈着木质的精细拼图,朝今秋又重复问了一次,“他们想和亲?”
大宫女用力点头,“嗯。”
“折颜王子是同咱驸马一起回京的,人安排在鸿胪馆住着。那提亲的礼可壮观了,听说护送车队的侍卫均是人高马大,浓眉大眼的小伙子,上半身还露一边儿呢,肌肉特结实。”
商音:“……”
感情你在乎的只有肌肉。
“难怪他要指名隋策……”
重华公主若有所思,“人既是他带来的,一时半刻怕也无暇回府。”
商音抬眸问,“和亲的事,朝里怎么说?使臣昨日进京,今早想必闹开了吧?”
“那可不。”
她摁着壶盖替公主倒上一杯新茶,“后日的大朝会直接提前到了今日,和元殿内还有得吵呢。”
商音目光思量,吩咐她,“那你记得让顾大叔帮忙打听打听,这最后到底怎么个安排。”
今秋应下:“好。”
此刻的朝殿之上,两派交锋刚结束了几个回合,正由一位老资历出面打圆场让大家歇歇口。
鸿德帝膝下的公主,待字闺中的仅余两个,五公主大前年才生,现在还不满三岁,折颜部此举不言而喻,分明是冲着宇文姝来的。
梁国丈老早就张罗着要给侄儿拿下这门亲事,梁皇后与之里应外合,拒了不知多少王公贵戚,连方阁老都不惜得罪,只等着鸿德帝那边松口了。
谁知千算万算,竟没算到中途会杀出个外族王子。
梁少毅怎能甘心,假公济私地痛骂那帮大臣黑了心肝。
“一帮数典忘祖之辈!我大应从魏时接下这江山,在应对北境一事上强硬了千百年,而今莫非竟沦落到要靠公主和亲来稳定世局吗?如此决策,岂非连魏也不如?!”
他这话明着是在骂朝臣,暗着却在提醒鸿德帝。
老皇帝不吭声。
自有他的狗腿子上前帮腔,“梁尚书未免太危言耸听了吧!”
“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魏朝定都长安,我大应定都永平,在安防上原本便天差地别。更何况魏朝那些年北境各部混战,势均力敌,哪像现在折颜部一家独大。两者既不能相提并论,你又何必翻这老黄历!”
接着就听见一人似是而非地说:“依我看,梁尚书怕是想中饱私囊吧,何必讲得这么冠冕堂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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