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琼是崔酌的字。崔家人在很多方面都是有相似的点的,比如崔醉和崔酌都有些傲气和执拗,只是前者的傲气藏在执拗之中,便叫人只觉得这人是个犟种;而后者则是相反的将执拗藏在傲气之中,瞧上去只认为他有些冷傲。
崔家子辈中,这兄弟两都是特立独行之人,彼此走得近,却与其他人都隔着一层,不同的是崔醉是一个人被所有人孤立看不起,而崔酌是一个人孤立看不起所有人。
崔醉和崔酌虽然差着点岁数,但自小都有天才之名,自然而然地会暗中竞争,都想要压对方一头。崔醉这话都说到这份上,崔酌那定然是晚上不睡也非得做出一题来的。
“……”崔鹏飞对他们这小孩般斗来斗去的行为不予置评,只是道,“小心把他闹出脾气来,也叫你有口难言。”
崔醉半点不受威胁。
马车行驶到城内,速度慢了下来,喧闹的声音也争先恐后的闯入耳中,崔醉撩开帘子往外看了看天色,忽而问了一句,“祖父,我看着天色不错,可不像是要下大雪的样子。”
“往年这时候早该下雪了。”京城最早九、十月就会下雪,今年这都眼瞧着入十二月了,却竟然一场雪都没有下,温度也还维持在晚秋时分的样子,是有些不太正常的。
冬日田地无耕种,下雪只会冻死虫卵,春日正是春耕时节,下雪大抵会冻死秧苗,这边是民间说的“一场冬雪一场财,一场春雪一场灾”,而自唐朝之后,南方各方面发展逐渐超越北方,粮产方面自然也是如此。
京城居北,北边的冬日素来来得更早一些,北边再不见雪,恐怕南方明年要有灾情。
崔鹏飞也跟着往外看了一眼,看到街上有百姓见久不入冬将家中囤积的部分过冬物资变卖,有好心的挑夫劝他还是收起来为好,不然要是突然变天的话怕是要出问题的。
那人却觉得挑夫多管闲事,认为这冬日久久不来,就算来了也肯定不会有往年那么难熬,顶多个把月就到春日了,挑夫也不跟他争辩摇了摇头走了。
崔醉放下车帘,崔鹏飞不置可否地道,“是否下雪,明日就知道了。”
昭阳宫中同样在讨论下雪的事情。
寿全有些好奇地问薛瑾安:“殿下,这下不下雪,您是怎么看出来的啊?”
薛瑾安指了指天,面无表情道,“它告诉我的。”
薛瑾安这说的是实话,他的天气预报和地图一样不是什么大应用软件,但使用的话就需要连接世界网络,同步这个世界的信息,其实也相当于就是世界告诉他的。
天气预报上写着雨夹雪转大雪,断断续续会下个四五天,从今日亥时开始降温,温度会在接下来的两三天内从十二度降到零下五度,体感温度大抵还要再低个三五度。
“老天爷要是也能提前告诉我天气就好了。”灵芝走出来手指在脑门上轻轻拍了两下,语气有些无奈地道,“若当真要下雪,新衣服只怕尚衣局那边来不及给了,得拿旧衣裳旧被子改制些冬衣冬被来。”
灵芝说的冬衣是那种非常厚的缝制了皮毛的裘服大氅,而不是薛瑾安现在穿着的这种塞了棉花的夹袄。
——薛瑾安从搬到昭阳宫之后,穿的衣服已经换了一轮新的,都是灵芝找尚衣局定制的,不过正是时令时节,尚衣局不仅要赶出各宫时令的衣服,还有主子们除夕要穿的新衣,绣娘们忙得不行,她定的衣服至今都还只来了一半不到。
如果只是拿旧的改的话,尚衣局半日就差不多能做出来。灵芝不知道下雪是真是假,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还是决定走一趟。
与此同时,她也得去慈宁宫走一趟,她直接对薛瑾安道,“崔夫子来过的事,总得叫太皇太后知晓,奴婢愚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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