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勘破前路的迷惘,找到了挣脱牢笼的钥匙,却没有办法拿到它解放自己。
这并不是三公主谦虚,也不是她灰心丧气,而是她对自己有着清晰透彻的了解,很有自知之明。
长姐说的权利她拿不到也掌握不了,她只是一个无人可依靠的孤女,连书都没有读过几本,对于长姐说得那些东西时常一知半解,她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再怎么努力都没办法成为长姐。
七弟的这种肆意妄为的样子她也做不到,她没有办法不管不顾地去做些什么,她瞻前顾后怕连累到身边的人,她没有野心,她求得不多,只想要和文娘娘平安快乐的活着而已。
可是为什么活着会这么难?该怎么办?三公主被翻涌而来的难过淹没,无助地看向了面前,在她短暂又漫长的人生中唯二冲她伸出过援助之手的对象,下意识地想要将自己灵魂的重量加码上去。
薛瑾安理所当然地道,“你是你,你当然成为不了我。”
“果然,我只能就这样没有尊严的苟活着啊……”三公主眼中的光芒寂灭。
“为什么会这么想?为什么要放弃自己?”薛瑾安不理解,直接给她浏览器搜索词义,“尊严,尊贵庄严,尊敬而不容侵犯的身份或地位……人类生而自由兵享有相等的尊严与权利。”
三公主一怔,咀嚼着最后一句话,缓缓念道:“生而有之?不是必须要掌握权利吗?”
三公主眼神迷茫。
薛瑾安的数据分析立刻就得出这个观念的起源是长公主。
他也当即就明白了,这是长公主对那句“尊严只在剑锋之上,真理只在弓箭射程之内”的阅读理解。
要说理解有错吗?没有错。因为这句话原本是站在国家立场说的,而弱国无外交,一个国家想要发声,必须站在世界中心,拥有掌握规则的强权。
一个国家失去强权的后果就是丧权辱国。这是无数民国文的作者用他们的文字谱写的悲壮历史告诉薛瑾安的。
而这话放在个人身上,就不止一条路,毕竟人类本身并不是非黑即白的,他们的独立都分为精神层面和物资层面。
薛瑾安道:“尊严是自强,掌握权力登顶高处是尊严,生死以报国家亦是尊严……它们都只是尊严的一种表现形式,不要拘泥于形态。”
“我要怎么做?”三公主迫不及待地问。
在今日之前,她几乎能预见自己的未来。
好运一点被人彻底遗忘,到了及笄的年纪出宫去,过一段没有人在意却自由的生活,然后嫁给一个没有什么家世钱财,但脾气不错的男人,等父皇故去,便可以请旨将文娘娘接出来养老,过完这平淡的一生。
运气差一些,她就要成为政治资源,或许如她生身母亲一样成为联姻、和亲乃至其他什么拉拢别人的政治牺牲品,又或许像是养母文娘娘一样,无力反抗命运,犹如被蛛网层层绑缚住的蝴蝶,怎么也挣脱不离命运,被随意丢给他人,总之不会是什么好结果。
大启是这片东方大陆的绝对霸主,自然是没有硬性的和亲指标的,但每年都有国家想要求娶天朝公主,以联姻来维系双方的关系,比如西域诸国。
西域除了盛产宝石香料和行商之外,最出名的是政权混乱小国林立。其实在百年之前,那边也有一个统一的政权,只是入侵中原的时候被双方(前朝和戎狄)军队夹击打散了。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