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苏皎端着热气腾腾的党参乌鸡汤迈进门槛。
“我盯着熬了两个时辰的,本来是途中出来见一见殿下,但没想到你不在屋内,出去找的时候又耽误了时间,这会才让他们端来。
快尝尝。”
汤匙被苏皎送到唇边,谢宴垂下头。
一口喂过去,眼见他喝下也没再提她慌张出现在书房的事,苏皎心中松了口气。
面上还忍不住抱怨。
“熬这汤的时间可长了,在那等了一个多时辰,莫说腰疼,连手都因为频频掀瓷盖被烧着了。”
她说着故意露出方才在外面被吹红了的手指,谢宴瞥了一眼,眉心微动。
“真是烧的?”
苏皎眨眨眼。
“真的呀,我这么担心殿下,殿下有什么不信的?”
担心?
一个前脚还说放心不下他转头就能推开他奔向苏惟的人,这会说担心他?
谢宴唇角掀起几分讥诮,却也没拆穿她,就着她的手又喝了一口。
“那便辛苦皇子妃了。”
他垂下头,白皙的手顺着她广袖轻轻拢起她的手,几不可见地摩挲了一下。
骤然温和的话让苏皎不自然地别开眼,连忙从他手中抽出来。眼见他再未提书房的事,苏皎总算安心,借口送汤碗出来,转头进了自己的院子。
虽然苏母如今并无心绞痛的症状,可她下一回出宫还不知是什么时候,前世后来她学了个药方,今日出宫正好将药制出来有备无患。
看着门边的身影消失,谢宴脸上的笑已尽数敛了干净,他垂下头,看着方才拢过她衣袖时指尖落下的荧粉,眼中闪过深究。
他今日午后去苏父书房,找到了当时长翊说的暗格,在里面却只发现了几张空白的纸。
最上面的一张还洒着细碎的明粉,若被他拿走便极容易被发现。
谢宴何等聪明,几乎立时便猜到此人已将东西调换了,此人还在书房内安插了许多刁钻的机关。
谢宴将机关一一除了,唯独留下了那几张已没什么用的白纸。
可前脚他刚出了书房,便碰到了慌张的苏皎。
瞧着方向,也是才从书房出来的。
而且……他还在她身上发现了明粉。
一个才从苏家出嫁了不到半个月的女人,在省亲的时候为什么会慌张地去父亲的书房,还那般害怕被他知道?
她为何知道那里有暗格,又为何从那暗格里偷走那些纸?
苏父的叛变是在五年后突然发生的,在出事之前,便是连他自己也对此毫不知情。
那五年前的苏皎会知道吗?
谢宴垂下头,一点点摩挲着手中的明粉。
难得出宫来一趟,苏皎赖着多待了一个时辰,直到暮色四合,门外来了人喊,苏皎才起身。
她站在门口,对苏母依依不舍地叮嘱。
“外面天冷,您别总站在外面,早些回去。
平日无事多让大夫去请请平安脉,女儿少在您身边,您自个儿得多注意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便早早跟哥哥说。”
她拉着苏母的手,犹豫片刻,从袖中递出去一个瓷瓶。
“这是什么?”
“娘亲冬日总咳嗽,一些润喉的药罢了。”
苏皎含糊地说了两句,又叮嘱。
“您放在身边吃。”
苏母打开瓶盖瞧了一眼,那浓郁的药香霎时便顺着飘了过来。
一墙之隔,才走到门边的谢宴蓦然止住脚步。
熟悉的清香时隔三年再次飘来,他起初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可侧目顺着窗棂看过去,昏黄灯盏下,苏母手中拿着的药瓶又真实是抵赖不得的。
看清楚瓶子的刹那,袖中的手攥在一起,谢宴只觉一抹荒谬和讶然如惊涛拍浪般席上了心头。
那药香他记的甚为熟悉,绝非什么治咳嗽的药。
前世他登基之后的第二年,在皇宫为苏皎辟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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