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
“他们都没有承认过自己的错误。”宿陵忽然说。
萧淮砚微怔,他想自己知道“他们”是指的谁。
他有种错觉,宿陵也不是什么都不明白。那一刻,他的眼神很深,很空洞,但又一针见血,引起轻微的刺痛。
一时之间,他沉默不语。
宿陵却毫不在意,直勾勾地盯着他:“因为他们觉得我是怪物。他们是对的。”
萧淮砚的发色在洒落的灯光下显得柔和。或许是些许的愧疚作祟,他想了想,说:“不对。你只是和我们不一样,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靠在柔软的垫子上,补充道:“宇宙这么广阔,也不是只有人类。”
这样的话一说出口,萧淮砚几乎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但他很快调整了过来,恢复了冷静:“这回是我的错,我应该相信你,毕竟……我们有契约。我欠你一次,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
宿陵看见那双桃花眼里映出了自己的模样。
一个……要求?
第一次有人和他这么说。
“……任何事?”
萧淮砚沉吟片刻:“只要我可以做到。”
宿陵毫不迟疑地站起身,他在客厅里转了一圈,最终停留在书柜前,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阵。那里躺着一只金色的怀表,压在一本书上。
他已经观察过这个角落很久了。
刚碰到那枚怀表时,他听见萧淮砚吸气:“你别……”
但随即萧淮砚放弃了,由着他打开来看一眼。
那是一枚能看出有些年头的怀表,翻上去的壳满是裂痕,连指针都不全了。里头还嵌着一张很旧的照片。是一对年轻的男女,眉眼似曾相识。
古老,富有记忆和生命的痕迹。
宿陵合上了怀表,小心翼翼地捏在了手里,然后抽出了书递给萧淮砚。
那是一本诗集。封面画着一只垂耳兔,标题写着《世界尽头,兔子,和我》。作者署名是“无边落木”。翻开的第一页上还有龙飞凤舞的签名。
“……我念? ”
萧淮砚捧着那本书,心情顿时有一些复杂,提醒道:“也不一定立刻兑现,你可以先想想。”
毕竟这种破书无聊透了。就这也能畅销全星际,也不知道是花钱请了多少人吹出来的。
看一个字都是浪费他的时间。
宿陵固执地用指尖推了一下书角,非常有礼貌地重复了一遍:“你可以念给我听吗?”
浅色的眸子里透着极浅的期待。
像封面上那只垂耳兔用尾部的毛球扫过了手心。
良久,比夜风还凉薄的嗓音略显不耐地响起,过了一会儿,又逐渐低沉,难得认真了几分。
“……荒原上的风再次经过时,
我正在拥抱一个彩色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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