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第一次喝酒,有了和以往不同的体验。好像整个世界都轻盈了许多,也放慢了步伐。
萧淮砚沉默了片刻,反问道:“有两个人给你选还不够吗,你还想要多少人一起竞争?”
宿陵不解地抬头。萧淮砚靠得太近了,他不得不保持着微仰的姿态。而且萧淮砚的手撑着墙,他没有地方可以去。
在喝了酒之后,所有的感官都变得迟钝,但唯独微小的情绪开始放大。
这个逼仄的角落实在是令人难以忍受。
萧淮砚对着他直勾勾的眼神,浅色的眸子看上去竟然有些湿润。一种他从未在宿陵身上读到过的委屈浮现了出来。
……让人更想欺负他。
“也是,”萧淮砚不知想到了什么,更不高兴了,他压低了声音,“你都活了两百年了,什么人没见过。说不定你的契主都死了好几个了。”
更甚至,会有很多人见过他这副模样,还有人和萧淮砚一样亲吻过他的唇角,或者他和昨夜在海神榻似的靠近别人的怀抱。
一想到这些,萧淮砚面无表情地抿着唇,捏紧了拳头。
宿陵好像清醒了一点,笃定地答道:“没有。”
萧淮砚感觉一根针往心脏戳了一下,原本装着愠怒的位置空空如也。他知道宿陵不能对他说谎,也意识到自己的想法非常愚蠢。
但他没有就此作罢,眸中闪过一丝狡黠。薄唇微勾,质问道:“你怎么能确定,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知道。”宿陵固执地说。
“我怎么相信你?”
他们挨得很近,萧淮砚微微低头,鼻息凑近了宿陵的耳垂,轻轻拂过。
但下一刻,宿陵就顺着墙角慢慢地滑落,直到蜷缩成了一团。他脑子里晕乎乎的,不想在此时争辩。
萧淮砚被他吓了一跳,立刻蹲了下来:“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宿陵埋在手臂里,摇了摇头。
一只手覆上了他的背,像安抚小猫崽一样揉了揉。
“你说的我都相信,”落在头顶的嗓音挠得很痒,但宿陵不知道是哪里,“宿陵,我不吓你了。”
宿陵仍然沉默着,也不动了。
“你跟我说句话,嗯?”
一个粗犷的声音从房间的另一头响起,睡意朦胧:“什么玩意儿这么酸啊?”
萧淮砚警觉地挡住了宿陵,打开了所有的灯。
只见大胡子弗朗西斯从靠墙的一张单人床上坐了起来,十分疑惑地盯着萧淮砚:“谁要跟你说话,变\态!”
航海家号虽然面积大,但因为海盗们常年在这里生活,训练和娱乐场地规划得更多。至于基本需求,比如睡眠,只能称得上是凑合。除了身为舰长的弗朗西斯有个单人床用来小憩以外,这里实行的是一整个二层有舷窗的通铺。
单人床垫往地上一铺,被子一甩,就可以睡到天昏地暗。
希子都稀奇极了,拉着连啸问这问那,最后说:“这满足单人最低居住面积吗?”
云清微笑着扯好了被子。
萧淮砚找了个靠窗的角落,把睡得迷迷糊糊的宿陵小心地放了下来。他自己靠在旁边坐着,半天睡不着。
……按他的要求,这种鬼地方根本没法睡。
不知过了多久,顶部的灯灭了,四周的呼吸都逐渐平稳,鼾声如雷,此起彼伏。
萧淮砚更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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