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力气了。但浴室台阶滑,容易摔,总不能放着不管。
而且,这里的门又不会锁。
宿陵坐在温泉似的方池角落,望着漂浮的叶片失神。
结束之后,他经过了一直等着旁边的萧淮砚,伸脚一勾,让他直接摔进了水里。
快到傍晚的时候,宿陵才说:“我要去一个地方。”
“……什么?”
宿陵没答,萧淮砚就跟着。
二人顺着茂密的竹海转折过几处溪流或是瀑布。最终走到了一处山坡上。那里有一棵胡杨树,孤零零地,阔大的金色树叶茂密繁盛。
从山坡上望去,金色的光线落满了原野,像蒙着一层细绒的纱。
白色的恒星远在海天交界之处,缓缓下沉。
“太阳也可以是想象出来的吗?”萧淮砚问。
宿陵站在婆娑的树影里,眼里浮出了清浅的笑意。
“这里也有恒星,”宿陵解释道,“但它徘徊在交界的维度中,不常出现。”
可能几百年,才会遇到一次。
他和萧淮砚并肩坐在山坡上,望着这场盛大的夕阳。而远方的浪潮里,透明的光线构成了跃出水面的鲸鱼,喷出水柱,再沉入水中。
在恒星完全隐匿的时刻,星辰才缓缓浮现。
潮湿的风也温柔,像穿过了无数过去的年岁,抚平了痛楚后的苦涩,也晾干了喜悦的余韵。
萧淮砚和他头靠着头,肩靠着肩,躺在草地里。
“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你是自由舰的舰长?”宿陵问。
萧淮砚微微翘起嘴角:“那都是我三岁时候的事情了。萧以沫想在雪城安家,没人继续当舰长的话,这艘船就要被星际开发署收回。她不乐意,刚巧东弥又来了,就让他和我都当候选人。”
“我和东弥那时候根本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谁都不上心。结果正式选人那一天,我和东弥打架,一不小心把罗盘拆了,那上面的识别系统留下了我的指纹。所以,自由舰意外地承认了我的身份。”
宿陵说:“难怪。”
“什么?”
“你说你欠东弥一个人情。”
“我什么时候说过?”
宿陵转过头,和他对视了几秒,同时笑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宿陵忽然说:“生日快乐。”
萧淮砚一怔。今天是什么日子,连他自己都忘了。
他忽然知道宿陵为什么带他来看这个了。一时间,感动轻揉着心脏深处,让他弯了眼睛。
“你的生日是在什么时候?”萧淮砚看见宿陵举起了一只手,星光穿过指缝。
“我不知道。”宿陵迟疑了片刻。
他知道,在人类的世界里,生日好像很重要,这预示着新生从母体的剥落,旅程的开始,也是时间的起点。像一个锚,始终在那里。
但对他来说,一切都过于漫长,荒芜,他找不到那个起点。
萧淮砚也学着他举起手,掌心贴着他的手背,极其缓慢地扣住。
“那今天也是你的生日,”萧淮砚提议道,“我们同一天过。”
“好啊。”宿陵答道。
一年前的今天,他遇到了萧淮砚。
那也是他的锚,他的起点。
“那也祝你生日快乐。”
宿陵想了想,说:“谢谢。礼物呢?”
萧淮砚好像陷入了艰难的思索。
宿陵等得都快要睡着了,才听见萧淮砚说:“……追来远方星海的舰队快要到了,离他们抵达星海边缘还有不到八个标准时。”
宿陵仿佛突然被拽入了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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