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再去一趟你就真的交代在那儿了!”
东弥回头看见陈望裕,摊开手:“他自己要找死的,总不能怪我。”
陈望裕走到他身旁, 拍了拍他的肩。
“他是为了宿陵。”
“宿陵能忍心看他这样糟践自己的身体吗?”
“不能, 换做是我, 也不愿意看见你这样。”
“对嘛, 我就说——”
陈望裕打断了他:“但如果我处在萧淮砚的位置, 我也会为了你做一样的事。”
东弥站在原地,走了两步, 忽然回过神来。
“哎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
自由舰冲开了薄雾,像一艘真正的船漂浮在漆黑的水面。
这里什么也没有,除了一座黑色的像是许多细长的塔合在一起的东西。
现在只有萧淮砚自己。
他每走一步,都能想起这里原本的样子。想起他和宿陵一起走过的时刻。那么短暂,却在经年后仍然清晰得能想起每一个细节。
可是石阶已经被水淹没了,多年积厚的苔藓也是黑色的,像一堆粉末状的废墟,风一吹就全都散了。
他凭着记忆里的轮廓找到了那个入口。门好像已经坏了。
浮力也不再那么明显。
否则他不会一脚踏空,径直朝无尽的黑暗坠落。
这里仿佛只有黑色,寂静得像是宇宙最深处的坟墓。
他张开双臂,闭上了眼睛,知道他感觉到了微弱的光点。
极其细微,但也足够了。
他跟随着那些光点不断向深处去。
不知经过了多远,他才看见了记忆深处的那条蓝色的长河——而今它仿佛已经枯竭,变得更窄,更细。
他站在它面前,像叩门一样敲了敲。仍然是坚固如墙,将他阻隔在外。
萧淮砚的额头抵靠着银白色的弦。这里的气压很低,空气稀薄,让本来就同一张纸似的肺部近乎罢工。
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拿出了那瓶拟态液,掌心的冷汗包裹着瓶子,然后一股脑儿地灌入了鼻腔。
用尽的玻璃瓶从指尖滑落。
在幻觉逐渐产生的那一瞬,萧淮砚看见自己的头穿过了那些紧密的弦。紧接着是手脚,身体。
在那些尘埃背后,他看见了宿陵。来自十二年前的景象在不断地呼唤着他,那些甜蜜的、苦涩的,都交织在一起。
仿佛在问:你想回到那里吗?你想再去见他一次吗?
他下意识地想要回答“当然”,但是他压抑住了这种直觉。
他还有最后一件事没有完成。
当年宿陵在修补时间轨迹的错误时,还漏了一样。但他只能改变与自己和认识的人有关的事。
因此,还有一样,是宿陵漏掉的。
萧淮砚在意识里回答:“不,我要去一百七十五年前。”
他拉开了那些尘埃,失去支点的身体掉了进去。
三秒后,四周的寂静瞬间变成了嘈杂的音乐声,吵得所有细胞都在共同狂震。霹雳乓啷,从天花板到地面。
然后音乐声停了。
萧淮砚勉强睁开眼,正抵着黑漆漆的枪.口。
“你是哪个地方来的细作?”一个凉飕飕的声音问。
他刚要说话,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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