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封标准且商务的邀请函,发起人是中院,20号晚上六点,地点是海市的一座私人小岛。
后天?
时间未免太仓促了些。
院长适时解释:“这座岛曾经是秦炜海名下的产业,后来被查封拍卖,被海外的人收购。”
“和这封邮件一起寄来的,还有一张照片。”
黄鹤文手中的照片被放大,呈现在两人眼前。
那是一封……沾了血的遗书。
浅紫色的信封被血染的斑驳,但仍能看清清秀的小楷书写出来的收信人。
是黄鹤文。
信封被打开,白色的信纸露了个头,能看清最上面的几句简单问候,剩下的,则是被因此该在信封之中。
砝码,被加重了。
江晚楼皱眉,生出微妙的不适来。
他走进社会许多年,早不是一派天真单纯的学生,知道多的是人为了利益权力不择手段,也亲眼见过不少,但这样的手段,无论多少次,都让人作呕。
亡魂的遗物成了对在世之人最锋利的刀刃,心口的伤疤被反复割开,来回摩擦,在剧烈的疼痛之下,失去理智。
“能再看一眼受邀人员吗?”
院长点头,重新打开方才的文件。
列表里列出的名字很广泛,囊括了整个京都与海市叫得出名号的老牌家族以及近年来风头正盛的新锐——
不论他们名下的产业是否包括信息素相关研究与产品。
要从这样一份杂乱、没有任何关联的名单里搜寻出藏匿其中的幕后黑手,完全没有可能。
只剩下最笨的方法,全部抓起来,一次审讯。
但这个办法绝对无可能实行,大大小小的家族,一次性全部得罪,就算中院背后是国家,也难以平息众怒。
江晚楼打破沉寂:“雀栖没有参加?”
曾林和剩下的产业不止雀栖。江晚楼心底默念一遍,接过院长手中的鼠标,飞快地将列表从头看到尾。
“曾林和名下产业的相关负责人也都不在受邀名单里。”
事情比想象中的更棘手,幕后之人能支配的势力除了雀栖,还有另外与之并不相关的。
“这个。”江晚楼停下滑动鼠标的手指,光标代替手指,落在列表的第73个受邀人上。
“是郁家在海市子公司今年年初新选出的合作公司。”
明河。
江晚楼记得很清楚,海市子公司的负责人林海是上一任二助,和他关系不错。二月初,面对决定能不能从总经理升为董事长的决策,林海拿不准,于是把相关资料打包都发给了他,请他帮忙看看。
他一眼就注意到了明河,他们给出的企划数据精准程度远非其他公司给出可比。
项目还没开始,就能拿到这么精准的数据,并且将项目剖析地这么清楚,不该是这样名不见经传的公司。
江晚楼起了好奇心,于是动手查了查,明河仅成立三年,规模和底蕴远远不如其他的公司,这也是林海没有果断选择明河的原因。
江晚楼往下挖了挖,发现明河的负责人眼光非常毒辣,三年来,他们参与竞争的项目,无论拿下与否,最后都获得了极高的收益。
能做到这种程度的人,对市场有着极强的敏锐程度,假以时日,必然会成为一代商业巨鳄。
但问题就出在这里。
江晚楼以为明河没能大放异彩是因为创始人虽然眼光独到,但受家庭背景限制,所以才迟迟没能大放异彩,可和望柯名下子公司合作后,明河仍旧是低调到几乎查无此人的状态。
尽管望柯子公司在海市不能独占鳌头,但毫无疑问,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乘上这艘大船,明河分明可以借力大肆发展,但他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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