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头上脸上,还会穿过他的睫毛,扑在那双略微有些圆,但是不显稚气,反而有些妖妖道道的眼睛上。
还有他白生生的瓜子脸,秀挺的鼻子,以及有点肉的嘴唇。
顾栓子不自觉地点了下头,心里对昨天晚上的那一幕产生了些许的怀疑。
不过这些都是细枝末节的小事了,就像林真跟钱少爷和离后又嫁给他爹一样,或许很快林真又嫁给别人了,跟他没有关系。
不到一天功夫,顾栓子去和舅舅家住的消息就像着了火的野草,迅速窜遍了整个村子。
有说林真又要嫁人不带这个拖油瓶的,有说林真容不下他这个继子的,反正都不是什么好话。
被林真大庭广众之下下了面子的顾家人气得都快喘不上气,一家子聚在一块儿商讨对策。
“你们说说,凭啥把顾栓子送去他舅舅家,叫他舅舅家得好处,那可是我们家的人!”
顾老太把桌子拍得邦邦响,一张肉皮耷拉的老脸看起来恐怖又吓人。
坐在她下手的二儿媳应和:“就是就是,栓子是咱们家的孩子,那林真自己不想养就把人一脚踢出去,还不是想霸占大哥留下的银子和房子,整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夜叉。”
“娘,咱们不能让栓子去他舅舅那儿啊,应该叫来我们家住啊。”
吧嗒吧嗒吃着水烟袋的顾老头眉头皱得死紧,放下烟袋道:“明天一大早就去房子那里堵人,栓子爹咋样不说,栓子一定不能叫人拐了去。”
“还有那个哥儿,一个哥儿为了拿夫家的钱财竟然不顾夫家的孩子,定不能轻饶了!”
顾家一家人打得好算盘,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就点着火把去了,可惜一个鬼影都没看到,而且天一亮村长家的那个老太婆走了过来,道:“栓子临走的时候把房子钥匙给了我,叫我照看着,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其实她没说,林真还从顾栓子留下的那十一两银子里给了他二两,让她来照看的。
毕竟冲顾家人这副狗德行,说不定等他们一走就要强行霸占这栋青砖大瓦房,还不如花点钱,叫一个镇得住他们的来看着。
顾家人一听人走了,而且还把房子托管给村长家的,脸都绿了。
顾老太傻愣愣地问:“他们几时走到,怎么没人告诉我们一声!”
“昨天下晚就走了,栓子还叫我带句话,你们写的那张断绝关系的文书他带在了身上,要是你们去闹,他就替他爹告你们。”
顾老太一屁股坐在地上,“我的天呀,这是哪门子的孙子啊!”
不管他们怎么闹,这事儿已经钉死了,至于村子里的闲言碎语,顾栓子和林真一概听不到了。
林真挎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按照记忆里的路线走到了鲤鱼村。
鲤鱼村比大田子村要偏远得多,村里人口也只有三四十家,且因为土地不好,水田少,家家户户的日子都不好过。
林真到的时候天上的最后一丝光亮也熄灭了,他拍了拍破旧的门扉:“爹,阿父,我回来了。”
屋里的林阿爹和林父正商量着等过完年该种多少粮食,家里的粮食能不能吃到来年秋收,恨不得一个铜板掰成两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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