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舒服?声音听起来有点像染上了风寒。”
林真摇头:“昨天吆喝得太凶,伤着了,喝几天润喉的药就好了。”
“你呀,”马大叔笑着摇摇头,“你大婶之前说,也不知道你怎么这么能折腾,一天天地像不会累似地。”
“你跟之前可真是不一样,像换了个人。”马大叔就是鲤鱼村的,当年林真跟钱少爷那出事儿,整个村子就没有不知道的。
马大叔和马大婶都不是那种喜欢嚼人舌根的,在外头听到有人说起也从来没附和过,只是马大婶才生了一个孩子,很可惜村里的孩子用这样的方式嫁进男方家的门,跟马大叔感叹过这孩子以后的日子难。
那时候马大叔对林真没太多印象,只记得林家的这个哥儿长得不是一般的好,其余的就不知道了。
他哪里想得到,现在跟林真会处得这样好。
要是自己膝下有个小子,一定要让林真当自己的儿媳。
可惜喽,他这辈子子嗣缘淡,跟娘子只有一个女儿,还嫁到了远远的府城,一年回来两趟已是不容易。
算算时间,女儿带外孙回来的日子也要近了。
林真觉着跟马木匠处着很轻松,就着茶壶口喝了点药,跟马木匠道:“我也是活到那个时候,突然之间就清醒了,觉着不该跟以前的活,折腾折腾才好。”
“你这想法是好的,”马木匠点头,“你还小,能多折腾就多折腾。”
“马大叔你怎么不说一个哥儿不该折腾。”这种话林真不止听过一次,哪怕在鲤鱼村,也能够听到。
哥儿和女娘是一样的,有家里的汉子,就不该出来抛头露面。
像他们这种庄户人家还好,镇上的哥儿不仅要学女红,还要穿裙子抹胭脂,除了胸那里平平坦坦,完全看不出是个男的。
林真和林小幺在镇上做生意并不是一帆风顺,周围人的眼光就是第一个阻碍,只是林真骨子里压根没把自己当成什么哥儿,林小幺被他传染了,才不觉着什么。
其实还是有些风言风语的。
马大叔重重地哎了一些:“这人还是活着最好,活得越来越好更好,守着一些规矩把人饿死才是憨人。”
“您真是豁达。”林真道。
“我瞧着你也不差啊。”马大叔爽朗地笑。
一老一少两个你看我我看你,突然笑开。
很快,骡车就到了林真租的铺子外面,林真拎着小茶壶从骡车上面跳下来,把铺子的两块门板卸下来放到一边。
他问马大叔:“叔,这骡子吃什么,我去给它弄点草料,待会儿你还要赶着回去,怕没力气尥蹶子。”
马大叔把捆着桌椅板凳的绳子解开,回道:“我带得有干草料,你拿桶给它打点水喝就行。”
“这是李家的骡子,李家的婆娘有点儿小心眼,不喂好了她能念十天半个月。”
林真没想到自己要极力避开李家,李家的骡子先到自己家报到了。
他望着那呼扇着耳朵的骡子,道:“那我去打一桶水。”
水井里的水夏天冰冰凉凉,冬天不扎手,林真拎了满满一桶水放在骡子嘴巴下面,顺道摸了摸他那一直动很显眼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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