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城的繁华非区区镇子可比,天还未亮,就听到推车卖水倒夜香的车轱辘声,还有街坊邻居起床洗漱叫孩子的声音。
店铺一个月的利润不能超出五百两的定数,林真便也不做那勤快人,拉起被子往头上一蒙,转瞬就睡了过去。
直到春日的阳光从窗扉投射进来,才懒洋洋地打着呵欠掀被子下床,出去的时候看到明明早该去上学的顾凛还在,不由得算了算时间:“今儿怎么没上学?”
“书院组织学子今日去城外落霞山踏青,辰时二刻在城门处集合。”
“你们书院日子挑得不错。”林真想到昨天那场雨,忍不住憋着坏笑,这帮宽袍大袖的读书人,怕是要在泥淖里深一脚浅一脚地了,个个成了小花猫。
他两眼亮晶晶地:“要带餐食去吗?”
这可是小崽子跟同学去春游唉,林真一想到顾凛跟一帮同龄人端着饭盒吃饭,就觉得挺好玩的。
顾凛道:“学院有安排,林叔,学子可带家属同去,你今日有要处理的急事吗?”
“我也可以去?”林真不是闷头死干活的,来府城几年也逛了好几处地方,但此时交通不顺畅,走也走不了多远,一次两次也觉得没什么意思。
他是个喜爱自在的,前几年顾凛还小的时候没想太多,如今顾凛十四岁了,眼看着就要参加府试,考举人,慢慢地长成一个大人,心底那点念头又冒了出来。
他想四处走走看看,身临其境地体验一下不同的风土人情,最好当个跑商,趣味多多。
顾凛点头:“林叔是我至亲,自然可去,听说落霞山上的梨花远近闻名,挨着的村民还会用梨花做各种吃食,林叔正好去尝尝。”
林真自己做了这么多年的吃食生意,对自己没吃过的东西没有抵抗力,立马答应了,“那我换身衣裳,你去铺子前头跟你小幺姨爹说一声。”
钟严也在淮山书院读书,此次春游说不定也会去,让顾凛多带一个人不是问题,但林真觉着还是算了。
依小幺对钟严的在意程度,见了面不过是更难割舍更痛苦,还不如不见。
林真很快换了一件乳白色的袍子,他是哥儿,又是死了丈夫的寡夫郎,穿衣颜色自然不能太俏,黑白灰等素净的颜色最适合。
而且哥儿和小子汉子不一样,穿的衣袍略有不同,就比如他身上这件,圆的领子,一溜布扣子斜斜地扣下来,衣袖稍微有些宽,袍脚也宽,下头可以搭裤子可以搭裙子,很有些清代女子衣裙制式的模样。
以前在鲤鱼村和镇上,多数人挣扎在温饱线上,好些哥儿穿的可能还是父兄旧衣改的,讲究不了,干活也不方便。
到了府城却不同,这里富贵人家多,文风盛行,哥儿女娘汉子界限分明。
顾凛又是书院的学子,他自然不能随着性子穿着短褐去。
林真在里头穿了条裤子,随便将一头浓密的头发扎到头顶,编成辫子,再用束发的发带在末端绑好。
望着铜镜里模糊的人影,林真侧身看了看,从衣柜里翻出根布做的腰带,往腰上一扎,瞬间这看着有点雌雄莫辨的裙子样的长袍显出七八分利落来。
还不错,没那么别扭了。
他走出去对着院子里等自己的顾凛道:“咱们走吧,再耽搁就晚了。”
顾凛微微有些晃神,他知道林真生得好看,但林真很少做这样的打扮,圆的领子让他纤白的脖颈无处遁形,就像水里刚刚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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