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儿子……”
林真今年才二十五吧,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孩子。
林真道:“来府城做生意,没想到遇到了祸乱,对了,待会儿你们把身上背的粮食放车上吧,尽快赶路。”
多了两个女娘一个哥儿,还有一个连路都不会走的孩子,一行十四个人迅速离开了这个地方。
林真脚疼,抱着孩子坐在马车上,身体弱的陈娘子则坐在骡车上,两辆马车都堆得满满的,一眼望去全是铺盖陶罐等家伙事。
又过了两天,林真他们遇到的逃难的人越来越多,所有人都面黄肌瘦,像提线木偶一样机械地踩着脚下的路,路边的尸体从一开始的偶尔见到慢慢变得越来越多越来越显眼,有时候走着走着就有人倒下去再也没站起来,死去的人的家人也满脸木然地把尸体挖个坑推进去,没家人的便只能倒在那儿。
林真浑身都是冷的,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直观的灾祸,人的命在此时不值半文钱,为了一口吃的,一口水,能打得头破血流。
望着挡在路中间的已经腐烂了好几天的尸体,林真把脖子上挂着的布巾拉到鼻子那儿,跟几人把尸体移到旁边。
那些也在这条路上的人对他们做的事没投来半分目光,倒是有不少人看向他们他们的马儿和骡子。
那可是肉,能填饱肚子的肉。
要不是林真他们一行人都是身强力壮的青年少年,早就被啃了。
“顾凛,在这里休息吧。”
林真望着好不容易出现的一片濒临枯死的树林,抱着嗷嗷哭的孩子从马车上下来,这孩子挺乖的,不是饿了或者拉臭臭了从来不哭,总是咬着小小的手看着林真,让他压抑的心有片刻的放松。
他们已经走了六天的路程,到的这个地方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到处都是石头,连个遮挡阴凉的地方都没有,要是错过这片林子,就要顶着太阳晒一天了,别说他们,连马还有骡子都受不了。
顾凛闻言停下步子,先让王有财他们把马还有骡子拴在旁边,奢侈地拿出两竹筒的水倒在罐子里喂他们,然后揪旁边干得一揉就要成粉末的干草喂他们。
再去袋子里拿炒面粉,也不用水冲,就这么干吃。
路上逃难的人实在太多了,他们能有两匹充当脚力的牲口还有吃的粮食已经够惹眼,要是再拿出其他东西,无异于抱着金子在别人显摆。
一个两个他们不怕,十个二十个三十个一百个……
总能把他们撕了。
林真捻着竹筒里面的炒面粉往嘴里塞,用仅剩的一点口水把干燥的炒面粉浸润,锤着胸口咽下去。
他对王有财招手:“我们已经走了六天了,按照我们现在的速度,大概还有多少天能到。”
王有财嘴巴里都是炒面粉,咽下去后道:“过了这段路,就有一个村子,从这村子边上过去后就是我们安远镇马金河的主河道,顺着这条河走五天,看到有岔口那里,走左边七天左右就到了。”
林真这几年也回过安远镇,但那时候安远镇到府城有两条路,一条是他们现在走的这条荒废不能用的曾经的道路,一条是平坦一些的新修的官道。
他们本来是要走那条路的,可前天遇到从那条道往回跑的人,说是有人在前面遇到了流民军,他们自然不能冒险,便倒回来走这条路。
许多逃难的人也跟他们一样,选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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