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刘明是个举人,王家哪里会看上他家。
王夫人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她拉着王姌对王老爷还有王大哥道:“叫上人,我倒要叫刘家看看我王家的女儿是这么好欺负的!”
王老爷王大哥二话不说对着院子里喊:“路管家,把院儿里的人全都叫上!”
王钦也刷地把袖子撸起来,“爹,娘,大哥,我跟你们一起去。”
王夫人竖着眉毛:“姌姌是你姐姐你怎么能不去,还有咱们家的旺财也牵上!”
被丈夫扔下休书,被公婆在外人外面颠倒黑白,回家路上的彷徨还有委屈在这一刻消散了大半。
王姌眨了眨眼睛,拉住性情暴烈的王夫人。
王夫人眼睛一瞪,声音却是对着儿女的温柔:“怎么的,你还想和那狗东西过不是?!”
“娘,我哪里还会跟他过,只是……”王姌迟疑了一下道,“那刘明攀上了府城的知府的庶女,所以才迫不及待地把我休出了门,想要尽早把那庶女迎娶进门,咱们家有钱,却不是官身,上门去怕是会招来麻烦。”
王夫人脾气暴,却不是个蠢人,刘明是个举人,以后要是谋得一个官身转过来对付他们就遭了。
可她怎么忍得下这口气,自己好好的女儿万般无错却被休出门,还是给后面的人腾位子。
气氛一时凝固下来。
王夫人咬牙道:“我还不信治不了他,去把镇上还有十里八村的哀乐队全都请来,围着他刘家唱上个十天半月。”
屋里的人都笑出声音,这法子是真的损,那新媳妇赶着进门呢,怕是一辈子都难忘了。
“还有你的嫁妆,咱们家也要一件不少的拿回来。”
王姌嫁在安远镇三十多里外的镇上,王家这么多人拉过去浩浩荡荡,隔壁的黄玉文爹娘从王老爷王夫人口中知道这事儿,直接叫黄玉文带着黄家的奴仆也跟着去。
四五天后,王家大女儿王姌从夫家回来的消息在安远镇上传遍了,随之传开的还有王家大肆请丧乐队的消息,只要吹奏丧乐的,不管吹得好还是不好,全都要,一天二两银子,连吹半个月。
一时间,周边百里之内的丧乐队全都往刘家去了,震天响的丧乐把整个镇子都震得抖起来。
但是王夫人王老爷还有王钦他们并不高兴,要是家里有个跟刘明一样发举人,这回的事儿哪能就这么算了,撕他个天翻地覆都是轻的。
这回王夫人还有王老爷他们在王钦提出想去鲤鱼村跟黄玉文顾凛温书的时候态度没那么坚决了,有钱如何,在面对举人还有知府的庶女的时候也只能忍一些气。
还是家里有个在科举路上的人好。
而另一边,王钦还有黄玉文派出去的打听陈幸的奴仆也传回来消息,陈幸家确实住在镇上,但是在镇子的最西边儿。
王钦和黄玉文亲自去了一趟,两人的家在镇子东面,从来没有来过这边,乍然来到这里,还以为自己走错了路。
只见一片密密麻麻的低矮房屋挤在一块,让人怀疑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王钦问身边的奴仆:“你确定是在这儿?没有问错人?”
奴仆肯定地道:“陈秀才在这一片很出名,经常帮左邻右舍代写书信,几乎大半的人都认识他。”
“而且小的按照少爷说的,跟周边人形容了陈秀才的外貌,确实是少爷找的人没错。”
人分三六九等,所处的圈子不同,卢璞一开始打,听到王钦要找的人在这儿的时候也不相信,他们王家可是镇上数一数二的人家,往来的也全都差不多,像陈秀才家这般贫寒的,从未见过,所以他确认了再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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