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顾凛的观点从来就是“你要战那便战”,手里头筹码多有筹码多的打法,不殷实有不殷实的打法,而不是坐以待毙。
他实在不理解朝廷为何把大半个离州拱手让于车罗国的铁蹄之下,让只能留在离州讨生活的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这与当日毫无作为,让流民军进了府城的府君和武将有何不同。
但是从他收集到的微末信息来看,朝廷里主张祥和的官员占了大半,甚至就连他即将效忠的天子,也主和,他要是不想名落孙山,便不能言辞过于激烈。
顾凛把自己真正的观点暗藏起来,写了这份看似以平和方式解决离州与车罗国问题的时务策,而这份时务策很快跟着其他学子的题卷一起放在了数位监考高官的案头上。
黎权在府城就见过顾凛的字,拿起题卷就知道答的是谁。
他知道顾凛时务策很出色,迫不及待地沉心看下去,首先看到的第一句便是“动兵马,则要动粮草”。
已经看过很多份围绕打还是不打的题卷,黎权看见这句就皱起了眉毛,他是主和的,如今朝廷外表看着光鲜,其实内里早就腐朽,去年的那一场旱灾掏空了最后一点底子,要是真同车罗国打仗,后果不堪设想。
但是心头还想着顾凛上次精彩至极的策略,黎权继续往下看。
第一遍看完,黎权拿着题卷沉吟,复又低头重看。
第二遍看完,黎权不由得把题卷放在桌案上,边读手指边在桌子上画了画。
第三遍……
看完第三遍,黎权满脸笑容,忍不住地抚着自己的美须,拿着笔在还没有任何印记的题卷上头写了一个上字。
一个与黎权平日里有几分交情的监考官员走过来,看到他给的上的评级,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这是尚书手里第一个上吧?”
黎权把顾凛的题卷递给他,“你看看。”
监考官员把题卷接到手里,展开来看了看,刚开始眉头也皱了一下,但很快就舒展开,随即对黎权道:“这个举子是我阅的卷里头第一个提出此番观点的,其他的不是打就是杀,看得我头疼。”
“那现在觉着我这个上给得没问题吧。”
“……”这位监考官员默了一下,“确实可以给上。”
黎权笑着道:“那就烦请崔大人给这位考生写上成绩吧。”
被称为崔大人的监考考官瞧着黎权:“许久未见你这般开怀,怎的,这个考生你已经是谁了?”
黎权可不敢应下这句话,一不小心就会被人抓住由头招来大祸,他佯装头疼地揉着额头道:“我就不信你就没看那些时务论看得头疼,好不容易有份可以看的,可不就多给几分眼神。”
“很是很是,”崔姓考官一提起来就连连摇头,“你说这些学子怎么这么大的火气,一个两个恨不得现在就撸起袖子去揍……”
车罗国三字崔姓考官没说出口,自从去年被车罗国占了离州的数座城镇,下边的人几乎不敢在天子面前提起离州。
离州离京都实在是太近了,虽然车罗国后面又如同往年一样劫掠了就走,但卧榻之侧,且容他人酣睡,天子正火着呢。
把题卷交上去,就和林真回家的顾凛并不知道自己正在被黎权还有崔姓考官拿在手中,从考场出来后他就没有提起院试的事,和往常一样天不亮就起来拉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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