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没有不答应的,走出去的时候趁着天黑,顾凛宽袖下的手捏了捏他的手指手掌手腕,到了州府府衙大门处才放开。
大门前已经有随行的十个衙役,以及同知官朋,才两天,这位同知对顾凛就大为改观,看见他出来恭恭敬敬地拱手行礼:“大人。”
顾凛在快到大门的时候放开了林真的手,他偏头对林真道:“要是在东阳郡遇着新奇的物件,我给你带些回来。”
十几步外就是官朋和十个衙役,明亮的火把把那一片照得亮堂堂的,林真望向顾凛的耳朵,好家伙,看他嘴上说得那么溜溜熟,其实耳朵早就红了,薄薄的耳垂如同红红的玛瑙一般。
林真之前知道他不懂这些事,一开始是自己忘了,然后两人关系挑破之后自己刻意地把这方面的东西隐去,怕他把极好的学习能力放在这上头,往自己身上招呼。
这些日子看他亲自己越来越熟练,无师自通地玩出花来,他还以为这小崽子都习惯了,没想到耳朵这么红。
林真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从来没有在他亲自己的时候注意到他是否红脸红耳朵,等他回来的时候可以好好研究研究。
“好。”林真站在大门处,回答了顾凛。
顾凛恍若神明般冰冷的面容上有一丝暖意,几个大跨步从台阶上下来,宽袍里的手抓住马鞍,踩着马蹬轻灵地到了马背上。
他扭头看了林真一眼,夹了下马腹:“驾。”
骑在马上的他到了最前头,官朋和衙役们连忙跟上去,十几人消失在了夜色里。
林真望着空荡荡的州府衙门大门前的道路,转身往回走,洒扫的两个哥儿看见他这个主子,退到边上弯腰打招呼。
林真拍了拍脸,散一散刚起床时的困意,等鹿鹿打水来洗漱后吃点儿粥,去前边的衙门里。
他来得有些早,过了一会儿,被顾凛吩咐来协助他的吏目高通才到,高通没想到他会先到,心里头提了一下走过来:“林夫郎。”
林真摆摆手:“不必多礼,以后叫我林老板就是,我也习惯别人这般叫我了。”
“原本顾大人要亲自来教百姓们堆肥还有兑粪水的事儿,但粮种不能拖,所以我提了一嘴,领了这个差事。”
“高大人放心,堆肥还有兑粪水的事我在家里的时候干过,不会出差子。”
听他这么说,高通着实松了一口气,要不是顾凛这两天做的事说的话让他心悦诚服,他都要以为叫林真来是来玩的。
这般模样这般皮肉,比他家里的女娘还要白净,也不知道要如何娇生惯养才养得出来。
可偏偏顶着这么副容貌,林真一口一个堆肥,一口一个粪水,让高通有一瞬间产生了割裂感,心里却安定了些。
他拱手道:“在下但凭林老板吩咐。”
林真笑着道:“高大人言重了,我一个平头百姓,可不敢这般,我就是懂这事儿,临时接了这活儿,头还要高大人牵。”
高通不由得笑了笑:“林老板过谦了。”
“咱们两个还是止住这互相吹捧的话,先办了事儿再聊,”林真道,“筛土用的筛子找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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