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凛没有看他,径直走到林真跟前,一手在林真肩背下,一手穿过他双膝,将人抱起来,放在了床上:“去请郎中。”
“是。”跟着他一起来的两个衙役也呆愣着。
知州大人从来没有表露出会武的迹象,在衙门里大多数时候一身绯色官袍,长袍官帽,除了冷了些,俊了些,瞧着就是文官的模样。
可刚才那一幕一遍遍在两人脑海里回放,那是文官吗?武官都没他杀人利落。
两个衙役浑身的皮一下子紧绷了,去外边找郎中。
而脚步慢,不知道知州大人为何突然到访的县令跟不上顾凛的步子,晚了十几步才走到这儿。
他望着急匆匆往外头走,还用莫名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州府里的衙役,不明白出了什么事。
但是一想到自己和夫人这几天好好招待着林真,而知州大人又如此看中这个叔叔,一来就直奔林真的住处,急不可耐地搓了搓自己的手。
升官只看今朝了!
县令带着满面的笑意抬脚走上台阶,他刚走到林真住的屋子门口,如坠冰窖。
只见屋子里一片狼藉,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被长剑钉在了柱子上,看留在外边的剑的长度,很长一截都没入了柱子,可见杀人者力气有多大。
而地上还有四具尸体,离他最近的是个老妇的人头,眼睛睁得大大地对着他的方向。
“啊啊啊啊啊,快来人,保护知州大人!”县令吓得腿都软了,喊得声音都破了。
周正初望着把林真放在床上的顾凛,明白这就是他们老板的侄子,离州的知州了。
他止住东阳郡县令的尖叫,道:“知州大人在屋里。”
跟着县令一起来,也被眼前一幕吓得胆寒的县衙衙役连忙把县令叫回神。
吓得头皮发麻的县令捂住嘴巴,颤颤巍巍地指着屋里:“知州……知州大人在里头……”
这会儿他从惊恐里找回一点理智了,想到自己刚才惊慌失措的模样被知州大人看在眼里,恐怕要留下不好的印象,汪县令连忙整理整理衣袍,毕恭毕敬地走进去。
满地的血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浓重的血腥味,县令望着曾经见过一面的顾凛,撩着官袍跪在地上:“下官东阳郡县令,参见知州大人。”
顾凛坐在床沿,手挨着林真的脸。
林真意识是清醒的,只是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动动眼皮子都费劲,更别说说话了。
他眼睛望着顾凛,转了转,示意自己没哪儿不舒服。
但顾凛依旧保持着这个姿势,只是声音有些沉郁地道:“东阳郡县令,汪泽。”
汪县令不知为何心里跳了一下,跪在地上:“是。”
“五个匪徒何时进县衙的。”
“下官……”
“他们通过什么途径进来的。”
“下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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