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礼拜伊灵分外煎熬。之前他与王子殿下的争吵恰好与波文有关,伊灵不敢让王子殿下知道“波文对他表白”这件荒谬的事情,只能强压下心里的愁绪应付别扭的王子殿下。
是的,应付。
伊灵用了“应付”这个词。
各位!这并不是说伊灵对他一直信赖的偶像产生了什么厌倦、腻烦的心情,而是——
伊灵天生是个纯粹的孩子,还无法很好地戴起另一层面具——这一点他的朋友波文做的比他好多了。
伊灵想,自己明明就在难过,为他和波文之间看似光鲜如初、实则岌岌可危的友谊难过,却无法向王子殿下倾诉,反而还要瞒着他,在他面前强颜欢笑。
这不是应付是什么?
伊灵自以为他的“应付”王子殿下大概率是看不出来的,然而事实正好相反。
正如他轻易看穿了波文的面具一样,维伽尔也轻易看穿了他的面具。
只是维伽尔不了解其中的隐情,他还以为伊灵是在为锡得尼的污蔑而伤怀呢。
另一边,伊灵的这些情绪挣扎全被波文默默看在眼里。
波文并不是无动于衷。
如果说,伊灵真的若无其事地假装时间倒流回那晚之前的话,波文倒更要不平了,任谁也不会希望自己的心意被人弃如敝履,当作什么大麻烦似的快快甩掉。
反而是伊灵这种惆怅的态度,无比熨贴而又恰到好处地安抚了波文破裂的心。
他自我安慰地心想道:至少,作为朋友,伊灵是在乎我的,不是吗。
在假期到来的前一晚,伊灵与波文道别时,波文拉着他的手低声说道:
“我早就说过,我不希望你为我痛苦,伊灵。你不必对我感到抱歉,事实上,该抱歉的人是我。我明明知道你不可能回应我,却还是给你出了这样一道难题。”
“因为我的私心,我们陷入了现在这样尴尬的境地,这都是我的错。你不用想着弥补什么,我们的友谊,就像明萨鲁的花儿一样,它常开不败,就算有了裂痕,那也请让时间来愈合它吧。顺其自然,就是最好的办法。”
伊灵看着波文俊朗的面庞,手背上的肌肤传来阵阵温暖的热度,他终于想通了。
那个问题的答案是——没有。
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了。
他不可能违背本心接受波文的表白,事情发展到这种状况是必然的。
正如波文所说,或许顺其自然才是最好的办法。
*
“尊敬的殿下……明天我会迟一点儿回王宫里去,请不要担心我,也不必派阿契尔来接我。”
伊灵蘸了蘸墨水,继续边念边写道:
“我有件事情需要去办……上次说到的那位木匠先生……我为他找到了一个好伙伴,希望他喜欢。”
“明天见,殿下。”
翌日。
伊灵轻车熟路地来到了明萨鲁南城区。
他这次可不是空手来的,他提了一个篮子。
篮子上盖了一块藏蓝色的羊绒布,空出一个角儿。
伊灵左右张望了一会儿,悄悄把篮子放在了木匠先生的家门口,随后敲响了门。
“叩叩。”
房子里的图里奥放下手中的工具,纳闷地打开了门。
这会儿谁会来找他呢?上一个客人的活儿昨天他才刚刚做完交单,一般情况下新单子不会来得这么快的。难道是邻居?
图里奥轻轻笑了,这条街道上的人们背地里都叫他怪人,图里奥对自己狼藉的名声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这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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