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应了下来。
暑假很快到来,前期他们拼了命的训练,一切都很顺利。
到了演出那天,他们提前好几个小时出门,带上各自乐器,架子鼓由举办方提供,其他乐器要求自备。
到了现场检查乐器才发现郑奕星的电吉他出了问题,此时距离演出开始还剩 40 分钟,举办方提议减少一人上台,沈向瑜不同意,一个团体,要上一起上,不上都不上。于是不顾众人阻拦,打了一辆车赶回去取吉他,刚出发没两分钟,郑奕星调试吉他时发现又能正常使用了,赶紧给沈向瑜打电话,电话在众人身旁响起,他走的急,电话都忘记带。
郑奕星跟主办方借了辆车追出去,刚上高架桥,前方车辆莫名变道导致后车连环追尾,很不幸,郑奕星开的车正好在中间,前方被逼着骤停的是一辆载满钢板的大货车,货车因避让前车突然刹车,郑奕星躲避不及撞上前车,加上后车撞击,他的车整个如夹心饼干被夹在中间,更令人窒息的是,前车由于刹车太猛,车斗上层几块钢板如猛往后掉,情急之下郑奕星来不及多想,抬起手臂往前挡,可想而知当时有多惊险,安全带解不开,跳车跳不出去,只能眼睁睁看着其中一块钢板穿过前挡风玻璃,再从手臂截断……
沈向瑜没敢去医院看,他蹲在医院门口一句话没说,郑奕星父母赶到,狠狠地甩了沈向瑜几巴掌,他们怪他带坏了郑奕星,怪他怂恿奕星组乐队,沈向瑜一句话没说,回去砸了小提琴,他说都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他非要回去取吉他,如果他带了手机,如果……
他回家向父母朋友借了一笔钱,全部给了奕星父母,没再去见奕星一面。
“你知道吗,后来他再也弹不完一首完整的曲子了,梁浜帮奕星开琴行,他第一个去帮忙,修琴,调音,什么都能做,就是不能再奏完任务一首曲子,他觉得是他害了奕星,奕星不能弹奏,他更不能。” 柯白又抽了支烟,说道。
方停归手抖得厉害,一支烟点了数次,都没能点着,只觉得心绞起来,他的小鱼儿,在遍体鳞伤之际遇到他,一边独自舔伤,一边治愈方停归,他自己也是满身伤啊,可他从不表露,把微笑和温暖尽数给了方停归。
“柯先生,能否请你帮个忙?”
柯白吐出烟圈,在一片烟雾中看了眼方停归,“什么忙?”
“我想知道,重组乐队需要什么条件,要准备什么?”
柯白指尖的烟掉在还未融化的雪地上。
40 第 40 章 “亏还是他亏。”
沈向瑜在家闲得发慌,要去上班梁浜把他活儿都揽去干了,百般聊赖的沈向瑜抓了顶帽子往头上一盖,那块儿剃了头发的豁口还没长出来,出门得让人笑掉大牙。
逛着逛着,逛到了余香花店,沈向瑜走进去打了声招呼,老板记性极好,笑着回:“铃兰先生,今天想选什么花儿?”
想想跟方停归一起四年他都没送过自己花,“送自己的,有什么推荐么。”
“玫瑰,探索者,花瓣如绸缎。”
沈向瑜看向老板指着的花束, 充满层次感深红的玫瑰,散发着浪漫与暧昧,一见便挪不开眼,“就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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