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膝跪地,尤利斯用最恭谨的语气回答。
“哦?”国王忽然放声大笑,“尤利斯,我想,这是对上古语Ulysses的简称?Ulysses,纯真的童年,永恒的天真,还有……天使。你的父母对你的期望很高。”
“他们都已经去世了。”
尤利斯垂着头,按照托特神使为他捏造的身份,声泪俱下地向凯尔讲述着自己的过去。
直说到镇子里的人全都在瘟疫中死去,只有他一人逃了出来后,尤利斯似乎沉浸在悲痛的过去,再也发不出声音。
“尼斯王国三年前的瘟疫……”凯尔低声喃喃着,似乎在回忆。
“的确有这么件事。”塔托斯接道,“那场瘟疫来的古怪,并不像自然产生。我还特意去看过,但那并不是魔鬼的手笔。你竟然就是那幸存的可怜虫?”
看着尤利斯点头,塔托斯古怪一笑:“或许是你的头发和眼睛救了你。这种颜色,就连瘟疫都避之不及。”
“所以我从那天起,就自称为死亡使者。我从死亡中重生,我是地狱的宠儿,再没人比我更幸运。”尤利斯哑声说着。
但国王显然对于尤利斯的凄惨身世并不好奇,他不断念着“尤利斯”的音节,似乎觉得熟悉。
在看到被他随手扔在地上的夜明珠后,忽然“哦”了一声。
“奥东王国的继承人好像也是这个名字。”
尤利斯后背一僵。
不过好在凯尔想起这件事后,又马上转过头去,怒气冲冲地看向魔鬼塔托斯:
“塔托斯,你说过要把那继承人活着带到我面前的。可我见到的只是一具烧焦的尸体!那奥东的明珠,人人都说他是个美人!”
魔鬼塔托斯单膝跪地,亲吻着凯尔的戒指。
“陛下,这件事我已经身体力行地和您道过歉了。您也原谅我了不是吗?埃尔都失守的时候,我第一时间冲进了白鸽堡垒,但那座城堡已经化为焦土,他的继承人也早在城破前死在国王的剑下。
“我的陛下,这是我的失职,我不该低估了菲诺国王的固执。谁能想到他仅靠着几千人也能负隅顽抗一个月?”
尤利斯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攥着拳。他听着国王和魔鬼旁若无人地谈论着奥东的首都——埃尔都失守的情景,强忍着喉头酸胀,不让泪水从眼眶滚落。
听说,奥东陷落的时候,守卫首都的王族、士兵与百姓,活下来的人加起来只剩下不满万数。而在奥东最富足的时候,埃尔都中的常住人口能达到五十万。
尤利斯不敢去想象街头巷尾堆积如山的死尸。
他本该是那其中的一员。
“真是见鬼。”尤利斯啐了一口,“请原谅我的孤陋寡闻,陛下。我不知道我竟然和那个背叛帝国的王子重名。”
——伽曼声讨奥东王国的理由是菲诺国王连续三年不曾缴纳贡税,而且凯尔国王派去奥东的使者也离奇死在了奥东王国境内。
这对于一向以“帝国”自诩的伽曼,无疑是挑衅。
国王的威严被践踏,帝国的荣耀被嘲讽,高傲的雄狮当即撕毁伽曼帝国与奥东王国的和平条约,砍下菲诺国王派来的使者头颅,挂在广场示众。
随着凯尔国王怒火到达奥东境内的,还有由当时还是摄政王的魔鬼塔托斯亲自率领的军队。
塔托斯在所有王公贵族的面前发誓,要用奥东国王的头骨为凯尔国王磨制酒杯,作为庆贺凯尔成年的礼物。
当然,魔鬼成功地攻陷了那座城,把奥东的珍宝献给了他的情人。
国王听到尤利斯的话后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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