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上马匹,一艘船只能乘载二十个人,想要把三千名骑兵运过河,起码也要五个小时。
当然,这还是河流平缓的理想状态下,眼下这样的暴雨,想要渡河,不仅多花上几倍的人力划船,更要防范船只侧翻。
所有登上船的士兵都在心中默默祈祷着自己能够侥幸活下去。虽然他们并不知道此刻应该向谁许愿。
不过,剧烈颠簸的木船却在索帝里亚登船的刹那如定格般平静下来。灰蓝色的雾如水一样从他脚底漫开,在接触到河面时,原本奔腾的水流像是瞬间被无形的力量抹平,竟连半朵水花也泛不起来。
透明的,带着微弱蓝光的防护罩如气泡般将河水护在下面,雨滴砸在透明薄膜上,发出当当的敲打声,却砸不碎那看似弱不禁风的光罩。
这就是“魔鬼”的力量。
所有人都在惊叹,原来真的存在这种超自然的魔法!如果高等恶魔就能够以一己之力平复风浪,那么斯坦尼城的宰相阁下、传说中的地狱之主塔托斯,将会有多么可怕的能力?
在场众人都露出了恐惧与赞服的神色。
然而,在这或发自肺腑,或因惊恐而发出的赞叹声中,只有尤利斯看到了索帝里亚瞬间苍白的脸色。
马鞭一扬,他狠狠抽在发呆的舵手身旁。
“混账,快走!”尤利斯厉声呵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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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利斯的全身也已经淋透了。
在知道索帝里亚协助骑兵渡河的方式竟然是透支力量时,尤利斯立刻就拒绝了隔水的防护光罩——他不可能为了自己光鲜亮丽,再给索帝里亚增加不必要的负担。
在这漫长的几个小时里,尤利斯亲眼看着索帝里亚从站姿笔挺变得摇摇欲坠。骑士先生从来纤尘不染的衣服也溅上了泥土。
他割开手腕想让索帝里亚吸血,暂且恢复些能量,却被索帝里亚一把推开。
“除非你想让我把你吸干,让我亲手杀了你!”就算如此,索帝里亚的声音仍旧舒缓好听。
“如果是死在你的手里,我愿意。”尤利斯斩钉截铁地答道,直接把胳膊喂到了索帝里亚的嘴唇上。
骑士先生的眸子瞬间缩成一条细线,在这灰暗的雨幕中,散发着摄魂夺魄的危险与魅力。他的嘴唇微微颤抖,鼻翼微张,似乎在极力抵抗着诱惑,他把牙咬得咯咯作响,吃力地撇过脸去,猩红色的舌尖舔净唇边血迹,喉结依依不舍地向下缓慢滚动,咽下沾有尤利斯鲜血的雨水。
“亲爱的。”半晌,索帝里亚才回过头,弯起嘴唇,轻佻地向他抛出一个飞吻,“你该知道你很美味,我根本抵挡不住你的诱惑。但我更愿意在床上听到这样的情话,而不是这里。”
“好吧,起码你还有力气开玩笑。”尤利斯道,“亲爱的。”
他刻意加重了这个称呼。
虽然明知是在众人面前演着“情人”的戏码,在念出这个音节的时候,他的心脏仍旧不受控地乱跳了起来。
回应他的是一声略带无奈的轻笑。
秋雨夹杂着冷风,强硬地剥夺身上的体温,尤利斯看向索帝里亚不住颤抖的青白的嘴唇,抖开披风,站在骑士先生身后,将他整个人环抱住。
索帝里亚身体一僵:“你……”
“别说话。”尤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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