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身上散发的臭气,就算隔着数米远,依然叫人不敢喘气。
与伽曼一役后,凯尔对于奥东人的拼死抵抗十分愤怒,一气之下剥夺了所有奥东人民的公民权,将他们贬为奴隶。
在伽曼帝国,奴隶、妓.女和普通的商品没什么区别,甚至于奴隶的地位比妓.女还要低上许多。
只要自由人通过正当渠道购买了奴隶,那么就可以对其随意打骂,若是奴隶不小心被其他人打死了,那么只需要向原主人支付购买时的价钱。
而奴隶的价格,一般情况下由市场决定,但凯尔为了进一步羞辱奥东人,明令每个奥东奴隶的交易价格不得高于三枚银币。
——要知道,正常奴隶的售卖价格绝不会低于十银币,而和伽曼边远小镇里一身梅病的老妓女干上一次还要五枚银币。
这个定价,简直就是不要钱!
伽曼的贵族,以及附属国的统治者们顿时抢红了眼。
听说公开贩卖奴隶的那个月,伽曼的每个市集都挤满了人,密密麻麻的像罐头里的沙丁鱼。奥东的奴隶们被关在市场的人口贩卖专区,用胳膊粗的麻绳拴着,赤身裸体,被前来挑选的买家们揉弄着身上的每一处,用挑拣牲口的方式,查看他们的牙齿,嗅闻他们的口气。
贩奴的集市持续了足有一整个月。女孩、青壮年最先被挑光,然后是生养过孩子的妇女,接着是四五十岁的男人,到最后选无可选的,则重新被带回奥东,充当修建城堡的免费劳力。
尤利斯听说,白鸽城堡沦陷当日,躲在家中的普通市民还有上万数,他本以为最坏的情况也不过是人口少了一半。可现在站在旺多广场的,却只有三百不到。
老弱病残,就是仅存的奥东子民。
尤利斯的目光一个个扫过这些幸存者,再没有熟悉的面孔了。
被押送上来的“囚犯”站在台阶前的那摊血后面。他们已经在一旁观看了伊赫神使被行刑的全部过程,有些人已经念诵起哀悼的祷词。
但没有一个人哭泣,或者愤怒,他们似乎早已预料到这个结局。
尤利斯在索帝里亚的协助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似乎是察觉到他的力不从心,索帝里亚站在他斜后方,不动声色地用手臂托着他的身体。
他放心地将自己身体的重量交给索帝里亚。
“我的子民!”尤利斯摊开双手,大声说道,“我,伽曼国王的契约骑士、雄狮堡的近卫长,奥东的公爵乌图尔,在此赦免你们愚昧盲从之罪。同时,经过仁慈的国王陛下同意,我恢复你们的公民身份,从此以后,你们就是伽曼的自由人,你们,就是我的子民!”
他的话音刚落,之前押送着囚犯的士兵便转过身去,整齐划一地解开了囚犯的锁链,抛在地上。
尤利斯缓缓向重得自由的囚犯走去。
人群没有回应,实际上他也并未期待任何回应。
沦陷的三个月,奥东人饱受伽曼帝国的折磨,没有人会因为恢复了原本就属于自己的身份,而对敌人感恩戴德。
“你们自由了,回去吧,回到你们的家里。不久之后,我会把你们的家人从他们的主人手中赎回来。”尤利斯站到一个蓬头垢面的老者前面,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在一切恢复之前,我会每晚组织士兵在这里派发啤酒和面包。”
多亏那只蠢猪一样的“总督”,搜刮了埃尔都城中所有居民的储藏,接下来的半年时间,就算他的士兵和这三百人躺在床上等死,也一定会是个饱死鬼。
老人抬起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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