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利斯把微缩沙盘压在地图中拉曼湾的位置。
沙盘如实还原了拉曼湾和对岸亚那城的轮廓。新建的堡垒用一个精致的大炮模型替代,而拉曼湾的暗礁渡口,则插着红色小旗,代表停泊的战船。
星星点点的黑色图钉,在海峡上清晰地标注出进攻时将要采取的行军路线,而亚那城西南方向的塔楼,扎着一个鲜明的红色骷髅头标记。
那是这几日来,灰鸦凭借潜伏能力,探查到的城墙最薄弱的地方。
虽然灰鸦自称凯尔给他的命令是“保护公爵的安全”,但尤利斯却知道,这个藏于阴影中的近卫时时刻刻在监视着自己的行动。
他当然明白凯尔不会放任自己在封地胡来,肯让最受宠但同时又最机灵的哈桑服侍他就是证明。但尤利斯却没想到,凯尔竟然会同时派出灰鸦。
毕竟灰鸦自幼就陪在凯尔身边,被年轻的国王一手提拔,该是凯尔最信任、最舍不得放离身边的人。
但直到看见灰鸦凭借记忆画出尼斯城堡的城防图,尤利斯才终于知道凯尔把这个近卫派来的真正目的。
“几个月前宰相大人攻打奥东时,你也在场?”尤利斯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但在听到那肩头的乌鸦又嘎嘎叫起来想要编些蹩脚的“歌词”时,他终于忍不住皱起眉头大骂道,“该死的,灰鸦,要么让这只乌鸦好好说话,要么我就撬开你的嘴!”
乌鸦拍打着翅膀,有些无辜地张着喙:“灰鸦,无法说话。喉咙,坏掉。”
索帝里亚见状,笑着捏了捏乌鸦嘴巴,蓝光悄然钻进乌鸦喉咙:“赐予你说话的能力。小鸟,试试吧。”
乌鸦小心谨慎的挪动着鸟爪,先是小声咳了一下,而后惊讶地仰起头:“我会说话了!”
“你会说话了。现在,回答公爵大人的问题。”索帝里亚命令道。
乌鸦缩了缩脖子:“……我现在是灰鸦的代言人。他说是的,他当时在奥东。但他没能潜入其中。奥东城堡似乎有某种魔法保护。”
尤利斯攥紧了桌沿:“和我说说奥东之战。或许对此战有参考价值。”
灰鸦皱起眉头,乌鸦翻译道:“他说他被白鸽城堡的魔法所伤,陷入昏迷,被攻城的士兵救起,没能看见城破的景象。”
尤利斯“嗯”了一声:“听说你自幼陪伴在陛下左右?”他的声音缓和了一些,语调却轻微上扬,听起来饱含嫉妒。
灰鸦稍微停顿片刻,似乎在回忆。
乌鸦说道:“他说他自有记忆起,就是陛下的近卫。”
尤利斯直觉这个近卫在刻意隐瞒着什么。
他故意哑声笑道:“‘有记忆’,你是想向我炫耀什么,炫耀你比我更得陛下宠爱吗,灰鸦?”
右手在空中一抓,契约之剑立刻被他握在手中,猩红色的剑尖直指黑衣近卫隐藏在面罩下的喉咙。
那神情,像极了一个吃醋到不讲理的疯子。
“他、他说他失言!”乌鸦嘎嘎叫着迅速飞离灰鸦,与此同时,灰鸦单膝跪地,铁甲护膝砸在地毯上,发出沉重的闷响。
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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