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神?”尤利斯问道。
“万神之主阿波菲斯指定的继承人之一。……我忘了,你不可能知道旧世界的信仰,毕竟圣庭曾在十几年前下令毁去这些愚昧的‘传说故事’。”
“阿波菲斯——绝望与毁灭之力,祂是旧世界最高的信仰。”灰鸦解释道,“也曾经是黑泽大陆多数人的信仰。人类崇拜祂,因为阿波菲斯可以帮助他们摧毁敌人。”
“但当他们最终达成愿望,却不想向毁灭之神献上当初许诺的贡品,又恰巧发现另一种信仰只需要奉上极少的财富、每日祷告,就可以获得心安时,他们毫不迟疑地抛弃了阿波菲斯。或许旧世界的没落是奥神教造成的。”
尤利斯面色不悦:“你是奥神的信徒,怎么能如此诋毁自己的信仰?”
“被父亲护在羽翼下的白鸽,你还没有看清信仰的本质。”灰鸦沙哑地笑道,“真不知道狡猾的菲诺国王,到底如何将你养育成这样天真的模样。要知道八大王国,最擅长以信仰巩固王权的,非奥东的菲诺国王……”
灰鸦的话还没说完,尤利斯已经把锈剑搭在了灰鸦的脖子上:“注意你的言辞,尼斯的王子,我不在乎头上再多一条人命。”
灰鸦用手指捏住刀刃,满不在乎地耸耸肩:“继续讲我的故事。”
“第一次与父亲走进魔法森林,是为了狩猎鹰首狮。但我们却在森林里迷了路。”
他的双眼放空,连声音也变轻了许多,“在森林的深处,整齐排列着看不到头的水晶棺,每个棺中都有人在沉睡着。但就像被召唤一样,我径直走到了她的面前……我们的命运早就已经连接到一起,不然为什么我的到来能够使她从沉睡中醒来?”
灰鸦已经完全沉浸在回忆里,但他并未继续讲述他和娜莎的爱情故事。
“尤利斯·克莱斯,童话中的真爱之吻能够破解一切魔法其实并不对,你知道为什么吗?”
尤利斯沉默地看着他。
“真爱之血。”灰鸦轻笑道,“才是世界上最神奇、最强大的魔法。失去真爱时爆发的力量,是斩碎一切魔法的利刃。”
不知停息的炮声中,灰鸦看向大帐厚重的门帘:“我的潜伏是以尼斯商业的繁荣为交换。我们本想通过这次交易,让亚那城成为黑泽大陆的明珠,可没想到……我还是低估了圣庭的手段,亚那城也终究会像奥东一样,成为权力的牺牲品。”
尤利斯的眉头拧得更紧,克莱力似乎在有意挑拨他对圣庭的信赖。
“你的三言两语不可能击碎我赖以生存的信念。克莱力王子,不要和我打哑谜。”
灰鸦摇摇头,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
“她曾和我说,死亡并非生命的终点,但死亡的旅途一片漆黑,我不能让她害怕。”灰鸦抬起手,匕首划过他的喉咙,留下一条细不可查的划痕。
血珠从他的脖颈掉落。
他看向尤利斯:“两个灵魂的吸引,不分种族,也无关信仰。”
这是灰鸦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伤口利落,一刀毙命。我的陛下,你的侍臣可没有这么利落的身手,这座大营中,还有奸细。”
恶魔塔托斯把手指搭在灰鸦的脖颈,搓了搓已经干涸的血迹,“他大概是在凌晨两点死的,都有谁在那时候值夜?”
没人能比恶魔更熟悉尸体的状态,所以塔托斯判断出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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