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随者,索帝里亚对旧世界的习俗所有了解这是理所当然的,但为什么凯尔也对旧世界如此了解?
数十年前,奥神教曾经发起过一场规模不小的清理旧书的运动,许多与旧世界相关的书籍、图画都被付之一炬。就连拥有全大陆最丰富馆藏的奥东图书馆里,除去上古语词典,也再见不到任何描绘旧世界的书籍。
而伽曼帝国在斯普鲁三世当政时也一度奉奥神教为国教,同样参加了那场旧书清理运动,所以斯坦尼的藏书理应更少。
可凯尔为什么比他还要清楚这些与旧世界相关的东西?
尤利斯不由得想起自己卧室之中那本被反复翻阅的《旧神约》,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笔记。
到底是谁留下的?
最重要的是,刚刚蛊惑他的声音,为什么与托特神使那么相像?
难道自己潜伏者的身份暴露了?但如果凯尔知道,为什么不杀了他?又或者,为什么不像对待灰鸦那样给他洗脑?
尤利斯看着那双比绿宝石还要清脆的眼睛,忽然全身发冷。像是被一条巨蟒当作猎物戏耍,永远无法料到那对毒牙到底什么时候会刺进自己的身体。
“乌图尔,你在盯着我走神。”凯尔忽然轻快地笑起来,“你如果总是这样看着我,我会忍不住想要你。”
年轻国王的眼神随意扫向跪在木台之下的村民,向尤利斯伸出手。
尤利斯急忙单膝跪下,亲吻着凯尔的戒指:“陛下,我只是惊讶,我曾以为旧世界已经永远埋藏在历史的尘埃当中。但尼斯的娜莎·卡佩尔,还有利维的阿雅,她们却都是信奉着旧神的巫女。”
“代表蒙昧的旧世界的确已经成为了过去。”凯尔用手指挑起尤利斯的下巴,“但旧世界的魔法,却是帝国的未来。”
尤利斯皱起眉:“我以为宰相阁下的魔法已经足够强大。”
凯尔摇头,卷曲的金发轻轻拂过他的脸颊:“远远不够。尼斯人不过是从旧世界那里偷来了魔法生物的尸体残骸,就以为自己有了和伽曼军团较量底气,乌图尔,你知道这代表这什么?”
“我们现在掌握的技术、宰相阁下的魔法,比起世界边缘里的魔法根本不值一提。”说完,尤利斯瞥了一眼塔托斯,恶魔对于这种明显贬低他的话竟然没有丝毫恼怒之意。
“没错。如果我们找到了进入世界边缘的方法……”凯尔的声音忽然低沉,身体猛地向尤利斯压了过来,“世界唾手可得,我的乌图尔。”
两人的鼻尖仅差一根头发的距离就要碰在一起,玫瑰与鲜血的气息交杂,尤利斯下意识屏住呼吸,正要附和什么,衣领忽然被一股巨力向后一扯,他放松身体,毫不抗拒地倒进身后的怀抱。
“冥界之主,管好你的情人。”索帝里亚不客气地说道。
然而塔托斯却罕见地并没有因凯尔这番挑拨心生嫉妒,他单膝跪在凯尔身旁,右手按在胸口,微微扬起头颅,以臣服的姿态看向凯尔。
“陛下,宝库的钥匙,赫博利绝不会无缘无故向人类传达这样的预言,他一定察觉到了什么。既然公主已经找到,我想,我们不妨在这里多停留几天,去看看发现巫女的山洞。”
“旧神之主不可能将世界边缘完全与黑泽大陆隔绝,至少以他现在的能力不可能。或许,利维村的山洞就是通向世界边缘的通道。”
凯尔扬起眉头,似乎在考虑恶魔的提议,就在这时,一声撕裂般的怒吼打破这短暂的寂静。
“阿雅!”
是雷姆的痛呼。
所有人一同向村长的草屋看去,浓重的白烟立刻熏痛了他们的双眼。
索帝里亚与塔托斯立刻升起圆弧形的屏障,各自把尤利斯和凯尔护在身后。
焦糊味钻进鼻腔,烟与火的炽热就算隔着防护罩,依旧炙烤着皮肉。
“宝宝还在里面,做点什么!”尤利斯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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