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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用手指轻轻地拨动,像这样。”

“手要放松。”

最开始再简单不过的那段范情足足教了十来遍,郝宿也还是没有掌握。

可底下的学生却只在对方弹了最后一遍后,听到了范情夸奖的声音:“比一开始好很多,回去后我们多练习几遍,会学会的。”

他一点也不见生气,整个人沐浴在阳光当中,看起来圣洁无端。

范情毫不掩饰自己对郝宿的偏爱,在他这样不厌其烦的教导中,居然真的让郝宿成功学会了第一段。

“好听,我想再听一遍,可以吗?”

这是范情自己做的曲子,是专门为郝宿做的。如果是懂琴的人,一听就能听出来这里面蕴含的感情。

然而那样深刻的曲子被郝宿弹出来时,却充满了冷漠与平静,像是一潭死水。

但就是这样,范情也还是想听郝宿再弹一遍。

郝宿弹的时候,曲子里原有的温润不见,唯余坚冰般锋利。

他跟范情在一起的时间最长,这段时间也是对方在教导他,真正来说,郝宿连基本的思想也没有,只不过是范情让他弹,他便弹了。

一段毕,范情的脸上还挂着好看的笑意。

范章刚走到院子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范情如此模样。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①,用来形容范情再合适不过了。他这会儿没有多想,只是过来跟范情说说话。

因为范情在学识上常有独到的见解,所以范章经常会来找范情切磋。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郝宿,因此跟对方也交流了几句,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了问题。

“他这是……?”

范章跟郝宿说一句话,对方总要过半天才能有所回应,神态也一直都是淡淡的,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空壳。

范情被范章问起来,只抿了抿唇,告诉对方郝宿这样是从出生下来就带的病症。

他眼底有看不见的黯淡与难过,说话的时候心更是一抽一抽地疼,拢在袖口里的手如同自虐一般,紧紧地掐着指腹。

范章没有察觉出来,在跟范情又聊了几句后就去忙自己的公务了。

等人走了以后,范情则是带着郝宿去了画室。

他教了郝宿很长时间,最后的结果也不过是让人在纸上涂染出了一滩辨不出形状的墨迹。饶是如此,范情还是将这张纸妥帖地收藏了起来。

晚上的时候,范情照例给郝宿念了一篇故事。

随着郝宿识字越多,他讲得故事也越深奥,但深奥只是相对而言。

范情在讲完故事后,又牵住了郝宿的手,被子底下的手莫名的烫。

郝宿还没睡,他知道范情在看他,然后像每晚一样,轻轻地吻了他一下。如墨般的长发随着这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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