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巴巴地掉眼泪,然后被比自己还要小两岁的人哄着。
郝宿走了过去,脚步声传近的时候,范情也已经抬起了头。
他的眼睛也很漂亮,在看到郝宿的时候,涌起了一抹不明显的情绪,隐藏在冰山之下,极难被人察觉。从外表上看过去,范情连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化,冷冷的,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疏淡之气。
“哥。”
郝宿声音温和,单个字被他念出来的时候,有种春风缠绕绿柳的错觉。
于是面无表情的人点了点头,站起来简短地说明了自己刚才在郝宿最喜欢的那家饭店订了一个包厢,现在过去时间刚刚好。
他讲话的时候字和字之间都像是带了割人的锋利,冰凉的。
郝宿在注视着范情,他人长得比对方高,这样一来,视线也全都是下压着的。不说话的时候,眉眼低敛,少年气之下,更多的是侵略意味。
身高的缘故,使得范情在郝宿面前总是有种单薄感。远远望过去,反而是范情更需要保护一点。
可实际上,却总是他在保护郝宿。
郝宿很少会看到范情这副模样,成熟又稳重的,跟以前那些世界不同。这个世界里,范情是以他的哥哥自居,因此那种成熟也就不像是一般的成熟。
那么,这个世界的范情还会像以前那样,对他抱有超出常人的感情,会对他做出种种痴汉的行为吗?郝宿的目光不觉深了许多,仿若变成了无数透明而晶莹的触须,在全方位地探知范情。
无声的探询,忽而又撤开了。
“哥哥怎么跟裴学长在一起?”
范情和裴廷秋都是大四的,所以郝宿这一声学长也没毛病。倒是他那句哥哥,叫得范情有点措手不及。
才因为被注视而不自觉掐住的手顿时力气更大了些,在指腹上留下了浅浅的痕迹。
他的皮肤原本就很白,稍微的一点情绪变化就能在上面直观地反应出来。
此刻耳朵轮廓那一圈已经带上了薄薄的红意,被刻意压制着,才不至于太明显。
在一副完全清冷的表象下,内里如此激烈地反应着。又被兄长这层身份包裹,挣扎与逃避,压抑与克制。
郝宿看见了,他每次都能看出范情的竭力。这种时候的范情,总是要比其它时候增添着更难以言喻的美态。
往往如此,他的眼角都会挂着一抹盈盈潮湿,等着他来吻尽。
不知道是不是郝宿的眼神过于深邃,以至于范情忽而有些招架不住地转过了身。
“下午要去打球。”掩耳盗铃一样,说话的时候,瞳孔还在震颤着。
范情是一个非常自律的人,他的生活规划清楚得近乎乏味。不过他两年前突然多了项规划外的爱好,那就是打网球这类非常消耗体力的运动。
并且频率逐日上升,从一开始一个月几次,到现在几乎每天都要去打一场。
范情和郝宿都是那种不管在什么领域,只要用心学就能做得非常成功的人。
两年时间打下来,他现在的水平已经是少有对手的了。
听到他的回答,郝宿也不意外。他自然地走到范情身边,跟裴廷秋打了个招呼。
对方性格外显,看上去要比范情热情许多。
“我刚才还在问范情国庆打算去哪里玩,你呢,有什么安排吗?要不要来我的游艇上玩玩,这个月刚买的,到时候我再约些年轻人开个派对,咱们来个国庆海上十日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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