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了。”
“哪里学来的这些哄人话?”
揽宿从里面拣了一颗淡蓝色的出来,塞到了范情的嘴里。
糖果子入口以后,被他挤到了右侧的腮帮子处,脸上起来有些鼓鼓的。
“我自己学的,聪明。”
他惯会自夸,讲话的时候还要挺挺胸,期待地看着揽宿,似乎在等待对方的赞同。
揽宿伸手戳了戳他略鼓的那边脸颊,对方又痒痒得直往他怀里钻。
“是聪明。今天要先跟我认出自己的名字,过几天再正式教你认字。”
范情像是从花丛中钻出来的一样,头发也乱了几分。一下子看看书几上铺着的纸,一下子又看看揽宿。
人好看,字看不懂,但还是认认真真地跟着认了起来。
等将自己的名字认清楚了,糖果子也吃完了。
他将脑袋伏在揽宿的肩膀上,眼睛开始慢慢地要闭起来了。
“累了?”
小红豆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要睡不睡的。
揽宿欲将他带回房,他却是抓住了对方的袖子道:“不回,要这里。”
一次两次的或许没有察觉,但天天如此,范情知道每次自己睡着了以后,揽宿都是不在身边的。
他喜欢这样窝在对方的怀里睡觉,喜欢揽宿这样抱着他,这会让他感觉到无比的高兴和舒服。
每当这种迷迷糊糊的时候,范情又会像最开始说话一样,两三个字地往外蹦。
如果不是熟悉的人,都不明白他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元霄仙君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揽宿抚了抚红豆的背,轻声应道:“好,”
他既然承诺了,就不会言而无信。范情抓着袖子的力气渐渐变小,在即将垂下去的时候,被揽宿托住了,而后握在了掌心。
书几上摆着的白纸算得上是范情的启蒙物,也被揽宿细心地收好了。
虽说揽宿每天都会为范情调理身体,但他的寒气仍会时不时发作。
或许是在雪绥之域待了三百年的关系,他难受了也不会说出来。第一回 发作是在外头,原本玩得好好的,突然脸色煞白,也不说话,只默默承受着,蜷缩在揽宿怀里,手中捉着一缕他的头发,一个劲地掉眼泪。
因着那口气的缘故,每每生病的时候,范情都会格外要黏着揽宿。
是揽宿告诉他:“难受的时候可以说出来,不必忍着。”
范情才知道要说,于是更加可怜了。
“漏漏,痛。”范情仰头,他见过仙姝不小心受伤了而后喊痛的,就一并将这些归类到了“痛”字上。讲话的时候,脑袋往揽宿肩膀上靠过去更多,似乎可以通过闻着对方的气息来压制一些难受。
他连说话的力气都变得很小,声音还是发着抖的,身上也尽是冷汗。像一只刚出生连眼睛都没有睁开的小兽,颤颤巍巍地无所依靠。
自从将范情带回到仙极殿后,对方即便虚弱,也是健健康康的,从未有过这般模样。
揽宿怜他,一刻也未曾放开过对方,将自己的气息完全笼罩在他身上,用神力替他压制着噬骨的寒意,还会轻声哄着他。
足足一个时辰,那寒气才彻底过去,不再折磨人。
而范情早已因为太难受昏了过去,就连在睡梦中,都是不大安稳的。
这个时候他就会像是一开始被揽宿带回来一样,轻微的一点动静,都能让他害怕得背脊发颤。
元霄仙君每每见此,都心疼不已。这也就导致了他逐渐地对小红豆溺爱起来,每回让对方喝汤药的时候,都会顺便塞颗糖果子给对方。
寻常的时候,也会专门寻些有趣的玩意儿给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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