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善变,世事无常。
爱情这两个字眼经不起考究,更别求长久。
沈晗黛眼神近乎麻木的望向车窗外,路标指向澳区的指示车标在她眼前一闪而过,她回过神,沙哑着声说:“这不是回铜锣湾的路……”
沈从说:“求爱情不如求权财,哪怕以后你不再受他喜爱,也不至于竹篮打水一场空。”
沈晗黛怔怔的望着他,“……什么意思?”
“爹地亲自送你回孟先生身边,这次你要听话的向他服软认错,保证不再犯。”沈从平静,声音小了几分又补上一句:“孟先生至少如今,待你诚心。”
孟先生果然通天手腕,沈晗黛哪怕离了澳也逃不出港,一天时间也花不到,不出12个小时她就又会被重新送回到他身边。
沈晗黛眼泪下坠,浑身冰冷,连苦笑也笑不出,麻木又苍白的讲:“……可我钟意他。”
沈从愣了愣,立刻说:“那你们是互相钟……”
“我病了。”沈晗黛颠三倒四的讲,“治不好了。”
沈从还没来得及反应,沈晗黛就突然拉了车锁,沈从看出她要做什么,立刻把车停到路旁:“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沈晗黛拉开车门小跑出去,转头拦了的士走了和沈从相反的方向。
沈从压着火气,拿起倒扣在一旁的电话,屏幕亮起,显示在通话中。
他接听起来,语带谦恭:“刚才的话孟先生应该都听见了?小女顽劣,刚才要用跳车威胁,我不得不把车停下放她下车……”
沉寂了一路的通话,男人的声音响起:“她得了什么病?”
夏季末,海港城市是晴是雨有时就在一瞬之间。
一场疾风骤雨猝不及防的席卷了港岛,灰暗的天空上,响雷一声大过一声。
铜锣湾公寓内没有开灯,窗帘拉的严丝合缝,一寸光也透不出来,没人能见到蜷缩在沙发上沈晗黛哭泣的凄惨模样。
她一方面不知道自己哭些什么,一方面又觉得许多事情都能让她崩溃到痛哭。
妈咪因为曾深爱过丈夫的不信任,抑郁而终。
同学因为泥足深陷于不爱她的男人,到死也得不到清静。
沈晗黛好像突然能够体会到她们在死之前都在渴望着什么了,她们在渴望解脱。
远离人事纷纷扰扰,远离尘嚣,死是最容易就能得到的解脱。
她缓慢的从沙发上坐起来,在密不见光的黑暗里她就是彻头彻尾的瞎子,什么都看不清。
沈晗黛就在黑暗里坐着,看着,手机被她关了静音,响了又响,直到那光刺痛她的眼,她才凭着对家中熟悉的感觉,跌跌撞撞的走到窗前,拉窗帘打开落地窗,狂风冷雨迎面拍打她的脸。
门铃不合时宜的响,她望着窗外围栏下的地面,倏然回神,下意识的凭着人的本能反应去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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