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封越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能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已经耗费了他近几日全部的好心情,他走上前去,盯着虚弱躺在病榻上曾亲手斩下他双腿的好哥哥,鼻腔重重呼出口气。
“二哥哥,可否让我瞧瞧你的伤?”
封骁失笑:“这有什么好瞧的?血糊糊的,别吓着母后。”
“我在边境见习惯了,所谓久病成医,我看刀剑的伤可不比御医差。”这句话封越确实没托大。
见他坚持,有了几分小时候的执拗,封骁无奈叹气:“母后,您请先回避会儿。”
陈皇后起身,吩咐道:“可别瞎折腾你二哥哥,明明御医这伤治得好好的。”
“母后不信我?”
“不是不信你,是术业有专攻。”陈皇后宠溺地笑了笑,让大女使搀扶着去了偏房吃茶。
封越让他把上衣脱了,好给他瞧伤。
这伤是在左侧腰腹,解了绷带,封越仔细看着那条十几公分长的血痕,御医已经缝合好了,刀口很平整,出血不多,出刀者是一气呵成,而且刀刃极其锋利,像是京中侍卫佩带的□□所致。
之前封越还以为这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出苦肉记,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谁会做这种好事?
大皇子?可如今封骁已经自断羽翼,暂时对他构不成威胁,有何动手的理由?
既已动手,又为何不直接取命?以封骁身上那一刀的功力,深一分要命,浅一分太轻,拿捏得宜。
“三弟,你这表情……怪叫人不安的。”见他盯着自己的伤,一脸凝重沉默不语,不知情的还以为他要命不久矣。
“二哥哥放心,伤口处理得很好,是我做了多余事。”说着,手法老道的替他重新包扎了起来。
封骁如今还有一副做哥哥的宽容温厚模样,瞧着他的眼神,也满是对弟弟的思念与关怀,“这些年在边境,你肯定吃了不少苦吧?”
“还好,也没你想得那般苦,毕竟有外祖在,很多事情都是他手把手的教,一步步带着我前行,这已是无比的幸运了。”
“外祖他身体如何?”
“老当益壮。”
“我自记事起,外祖就已经在青阳城了,偶有一次新元节宫中请宴,见过他老人家一次,如今早已记忆模糊。”
封越敷衍笑了下:“他老人家也怕是认不得你了。”
“那日我知道你打了胜战回来,准备了一桌子你爱吃的,还以为你会过来,结果……”
封越怒火中烧,却还要维持表面的不动声色,心平气和道:“我也想来陪二哥哥,可我毕竟长大了,不能任性行事,父皇替我办的宫宴,我怎能缺席?”
封骁表情怔愣了下,旋即一笑:“对,对,是我欠缺考虑了,只顾着你与我的兄弟之谊,却未想其中厉害。”
“这么说来,二哥哥真是性情中人,倒显得我趋炎附势,落入俗套了。”
是真的至情至性,还是故意离间他和父皇之间的感情,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了。
封骁听着这话只觉几分怪异,但又找不着怪异的原由在哪里。
最后只当他在边境呆了许多年习惯直言快语,说话也变得不讲究。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