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飞起小雨,那股湿意混在空气里,于是到处都湿哒哒的。
棋子落在棋盘上啪嗒响,清脆动听。
顾澈抬眸:“阿朗,你输了。”
顾朗兴致缺缺的收捡棋子,顾澈扫了他一眼:“在想什么?”
顾朗一张还带着稚气的脸皱在一起,“在想今年冬天怎么过。”
他偷偷打量顾澈的反应。
顾澈捻了一枚白子,轻轻地敲击棋盘:“阿朗,你很聪明,但只是小聪明。”
顾澈手微微一抛,白子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线,稳稳落在顾朗手边的棋盒里。
“首先,分清亲疏远近。”
“其次,别对亲近的人玩心眼。”
顾朗一怔,不服气的低下头。心道你在小鸟跟前还不是九九九个心眼子。
顾澈莞尔:“若你非要用,就别让人看出来。”
顾朗气闷,起身朝外走去。
顾澈不紧不慢的端起茶盏,寻常的茶叶,香味平平,他拨了拨茶沫,慢条斯理的呷了一口。
顾朗重新走了回来,对着顾澈拱手作揖:“爹,我错了。”
顾澈:“嗯。”
顾朗鼓了鼓嘴:“北狄的粮食不够,他们肯定会跟赤袍军交战,到时候我们怎么办?”
顾澈盯着茶中的倒影:“你觉得呢?”
顾朗:“打肯定是要打的,但不能让其他人钻了空子。”
顾朗暂时想不出好主意。
顾澈将茶盏放回去,正色道:“给你四姑姑传信,就说顾家担了这么久的污名该清了。”
顾朗不敢置信的望着他,顾澈:“你以为我忘了?”
顾朗连连摇头,然后忙不迭跑了出去。
黄昏时候,顾庭思从数百里外跑回来,她狼狈极了,身上的衣服被雨水浸透,湿发贴着脸,她胡乱抹了一通,走到顾澈面前又生了怯:“哥,阿朗派人传信给我,说…说…”
顾澈温声接下去:“说顾家的冤能申了。”
“可是…”顾庭思揪着自己的衣摆,“他们会信吗?庶人荡还在北狄手中。”
按照顾庭思的想法,得等他们打到京城,把元乐帝活着带回来,让元乐帝在顾家的牌位前忏悔,下罪己诏。
告诉全天下的人,是元乐帝自己刻薄寡恩,心性狠毒,冤枉了顾家,顾家从未谋反。
“庭思。”顾澈纠正她:“庶人荡没有那么重要,明白吗?”
“只有我们立起来,顾家才能夺回清白。”
顾庭思晕晕乎乎,她素来不擅长此,“哥,哥…”
眼泪无声滑落,心中不知哪里来的委屈,她抬手一抹,又流出更多的泪。
顾澈上前擦掉她的泪,温声道:“没事了庭思,一切有我。”
天晴后,顾澈给叶音飞鸽传信,简略说了大概计划。
叶音将信焚烧,随后点了几个亲卫,一路飞奔回金城。
当大雪覆上京城的屋舍楼宇,一通消息在整个大靖内迅速掀起巨大风波。
盛启帝死死攥着龙椅扶手,二皇子缩了缩脖子,还是硬着头皮道:“父皇,这消息应该是真的。”
“赤袍军的首领人称九公子,顾澈在他那一辈就排行第九。”
四皇子小声嘀咕:“难怪我们打不过赤袍军。”
盛启帝当即将珐琅笔洗砸过去,四皇子的额头血流如注。
盛启帝怒喝:“没用的东西,若你们小弟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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