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庄严肃穆。
甚至,还有一些眼熟。
他混沌的脑子闪过一丝念头,踉跄着起身,元乐帝四下张望,当他看到上首正方供奉的几十副顾家牌位时,整个人僵在原地。
“鬼啊——”
他连滚带爬的往殿外跑,然而大门倏地关上。
外面阳光明媚,殿内却鸦雀无声。
元乐帝跌坐在地,他想起来了,他想起这里是哪里了。
是太庙。
曾经供奉大靖先皇的地方,现在大靖先祖的牌位不知去向。取而代之的是顾家人的牌位。
“…顾…顾澈…”元乐帝在害怕和恐惧下,曾经身为顾家之主的优越感莫名的冒了出来。
他重新站起来,黑白相间的头发散乱,神情疯狂:“顾澈,你这个乱臣贼子。”
“出来,你给朕出来!”
大殿里响起脚步声,顾澈一身帝王朝服,头戴皇冠,那身黄色描金线的龙袍深深刺痛了元乐帝的眼。
“放肆!”元乐帝立刻扑过来,下一刻又飞了出去。
顾庭思收回脚,冷笑:“你才放肆,区区庶人也敢对新皇大呼小叫。”
元乐帝蜷缩在地上,脸色狰狞。顾庭思那一脚没留情,足够踹掉元乐帝两根肋骨。
顾澈居高临下俯视他,眼神无喜无悲。然而就是这样的神情,反而更刺激了元乐帝。
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仿若元乐帝是最卑贱的臭虫,那是从骨子里的不屑。
元乐帝挣扎着爬起来,曾经在北狄面前弯下去的脊梁,此刻神奇的直了起来。
元乐帝吐出一口血沫,缓缓伸出手,指着顾澈:“朕才是正统。”
“你谋朝篡位,服不了众。”元乐帝笑了一声,随后极开怀般仰天大笑。
顾庭思刚要动手,被顾澈拦住。
顾澈静静看着他笑,等元乐帝笑够了,顾澈才不紧不慢道:“大靖为北狄所毁,是你无能,败了国朝。”
“赤袍军顺应天命,驱逐北狄,谁想北狄心狠手辣,先后杀尽靖朝二帝。大靖无人,吾虽有心推辞,但为了家国天下,不得不坐上皇位,还天下太平。”
一番话出来,元乐帝仿佛听傻了,当他终于理清顾澈话里的内容,咆哮着扑过去。
“你怎么敢!朕——”
元乐帝再度飞出去,这次哇的吐出一大口血,他缓了好一会儿才有气力,双目充血恨恨地盯着顾澈:“顾家是朕亲自下令,盖棺定罪。纵然你说破天,你顾家逃不掉谋反的罪名。”
“你还是罪人之后,哈…哈哈哈哈哈……”
“如果你说这个问题。”一道少年音幽幽响起,顾朗从顾澈身后走出,从怀里拿出一封半旧的文书。
元乐帝这才发现,除了顾澈和顾庭思,还有一个顾朗。
他盯着顾朗手里的文书,直觉不好。
顾朗把文书打开,面向他。
最上面的罪己诏三个大字极其醒目,而且十分合乎他的字迹。
仿佛是印证元乐帝所想,顾朗扬声道:“…朕此生,无德无能,刻薄寡恩,因忌惮功臣……”
“不。”元乐帝如同濒死的困兽,摇摇晃晃站起来,又因为伤势太重被迫跪下,他像忘记了身上的伤痛,膝行着奔向顾朗:“朕没有写过罪己诏,污蔑,是你们作伪。”
“朕没有错,朕没有错!”
顾朗将文书重新收好,凉凉道:“那不是你说了算,庶、人、荡。”
轻飘飘三个字,似最后一根稻草压在元乐帝的身上。
他大睁着眼盯着顾澈,准确来说是盯着顾澈身上的龙袍。
“…朕…朕是天子…”
他心绪震荡,又吐出一大口血,却强撑着站了起来。眼神直勾勾追逐那抹黄色。
顾澈将他引到顾家牌位前,腿一踢,元乐帝重重跪下。
元乐帝此刻眼神都模糊了,过度的失血,让他头脑发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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