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前坐了叁位相貌出众、身份显赫的郎君,正是太子李珏、晋王李瑛与齐王李环。
“二郎,昭阳她又去打那帮北方蛮子了?”
李瑛轻轻拍开腰间那只偷偷摸摸的手,正色回道:
“兄长,阿琮离京已有半月。据战报来看,此次形势不容乐观。”
李珏冷哼一声,眼珠子盯着茶盏里沉浮着着的一枚碎叶,无人知晓、也无人敢去揣度这位阴晴不定的皇太子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然而,偏偏就有人够胆在他眼前放肆。
“阿兄!你看二兄他又凶我!”
李珏从茶盘中拈起一柄玉匙,他将盏中碎叶捞出,意有所指地回:
“谁叫阿环把手伸到了不该伸的地方?要是有人敢如此肖想本宫之物,本宫早就把人剁手挖眼丢去趸盆!”
太子殿下这话说得骇人,李环却是半点也不怕。
他的眼睛还恋恋不舍地在晋王腰上大如鸽卵的红宝石上逡巡——瞧!那么大!那么闪!要是戴在他额间,该有多神气!
李瑛看了看心怀芥蒂、旧恨难消的兄长,又瞥了眼贪财好色、目光浅薄的阿弟,终究是长长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他卸下宝石,想也不想丢进李环手中,转过头又去劝李珏说:
“兄长,阿琮她到底是个小娘子,带兵打仗又那么苦。我们这些做兄长的,即便是帮不上忙,也该多惦念她些才是。”
李环嘿然一笑,他就知道二兄比阿兄大方得多,从小到大哪次不是这样?但凡是他喜欢的东西,只要多看上一眼,李瑛就会毫不犹豫地大方送他。
“哎呀!二兄,你这是操的哪门子心?昭阳她武功那么高,打仗又那么厉害,怎么可能会出问题嘛!依我看那,二兄这么担心昭阳才是瞧不起她呢!”
他这话把李瑛绕得够呛,可太子李珏却听得分明。
“咔嚓——”
是瓷片迸裂之声。
李环攥紧了宝石,蹭一下躲在二兄身后,小声问着:
“阿兄他怎么又生气了?”
李瑛将这个不知是真傻还是装傻的阿弟护在身后,一挥手叫来两个宫人,一个仔细将瓷片收了,一个忙去擦净毯上茶水。
“今日这茶是谁泡的?”
那跪在地上擦水的宫人挤出一个笑脸,膝盖叁步并作两步迎上前去。
“回禀殿下,是奴婢……”
李珏一个窝心脚踹了过去,宫人但觉心口剧痛,却又不敢在贵人跟前呼叫,生怕叫殿下看了碍眼再招祸端。
“你这蠢材难道不知本宫只喝当年的春茶?这枚老梗是怎么混进水中的?莫非是你一个奴婢也好大狗胆,竟敢欺压到本宫头上来了?”
宫人唯唯,不敢多言。
固然太子殿下向来是难以取悦,可这一次是个人都能看出他不过是借故撒气而已。
齐王才懒得管一个贱民的死活,晋王却是天生的菩萨心肠。
李瑛看着对那宝石爱不释手的叁弟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他冲地上两个瑟瑟发抖的宫人拨了拨手,二人忙不迭爬起退下,仿佛那尊贵的太子是什么吃人的野兽一般。
“二郎,你倒是次次用本宫来做人情了?”
看看!看看!他李瑛是仁善大度的晋王,我李珏是小器多疑的太子!
这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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