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那一对闪闪发亮的眸子,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拒绝。
最后,仍是他妥协。
“此乃云中观不传之秘药仙丹,月服一枚可令你即刻恢复如初。”
“每月叁日你会疼痛难忍,武功尽失,在此期间你最好来观中疗养。”
“本君亦无十足把握,若你谨遵医嘱,叁年之后,或可痊愈。”
女子从他手中接过丹丸,说不上多么喜悦,更像是在衡量两种方法谁优谁劣。显然,后者对她的诱惑要比前者要大得多,大到她毫不犹豫一扬脖子便将药丸吞下。
“你,不怕疼么?”
司道君说疼痛难忍那必定是疼到了生不如死的地步。
那女子付之一笑,说:
“可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疼就疼吧。
“从今往后,有劳道君。”
第六章偏心
李琮是一个人走下山的。
她哼着不知从哪儿听来的乡野小调,步子轻快地向九重城阙围成的帝乡走去。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两人一猫默然目送于她。
“道君,她还会回来吗?”
司道君低垂下头,视线正与那睁着好奇大眼的狸猫相对。
“一定会的。”
直到女子的背影彻底消失于视线之内,一师一徒一猫才施施然打道回府。
与此同时,早有一黑衣女将候在山下。
“殿下!您这些日子究竟是做什么去了?怎么也不提前支会属下一声?一收到您的消息属下就连夜赶来,这一阵子可是把我给担心坏了!就一次没跟您上战场,您就出这么大的事,看来属下日后是片刻不能离您的了!您不知道京中那帮狗崽子多么恶毒,他们说您早已身死沙场,我真恨不得一鞭子将他们抽死了事!”
李琮摆弄着身上略显宽松的道袍,细细去闻,还闻得到独属于司道君的清冷味道。她笑眯眯地听着心腹手下张怒儿的数落与关怀,手一抹,擦去脸上那层精心制成的人皮面具。
“怒儿,莫生我气。”
张怒儿刚才还喋喋不休呢,一看那双勾魂凤眼,一听这句温声软语,顿时张口结舌,再多一句重话也说不出口了。
她微红着脸,嘴硬说道:
“属下哪里敢生殿下的气?”
随后,二人翻身上马,疾往皇宫而去。
太极宫内。
李氏父子四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说话。
此刻,所有人心中最关切的问题只有一个:
李琮到底是生是死?
“太子,前线战况何如?”
李珏站起身来,一板一眼,背书似的,将那封八百里加急的军报一字不差背了出来。
皇帝没好气地瞪了太子一眼,抓起一本《大学》便砸向李珏。
“太子有这个背书的劲头不如好好看看四书五经!”
李珏努嘴,欣然落座。
皇帝换了个人,继续问道:
“晋王,你来说说?”
李瑛将那本沾了灰尘的《大学》拾起,恭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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