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且叫太子折腾吧!”
李琮无奈,敢情不是自己打下的江山,怎么祸害也不心疼啊?她与上官过又商量了几句,换了便服,匆匆赶往长安城中的另一处别院。
候在门前的正是赵乐儿。
“殿下,您最近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嗯?”
“没什么特殊癖好,您养这么多番僧干什么?”
李琮听出来赵乐儿是同她打趣,随后走向内院,院中站了几十个番僧,乍一看长得一模一样的,分不出谁是谁。
众僧见她来了,自觉分开一条路来,从中走出一位眼眸碧绿的貌美和尚。他双手合十,目光虔诚,轻声向李琮道谢。
从前见他只觉生得好看,却也不算稀奇,今日见他立于众僧之间,竟有股隐隐的矜贵气质。
李琮胡思乱想着,回了一礼。
“昭阳,跟我这么客气干嘛呀?”
“见过殿下。”
李琮愕然地望着许久不见的李宝珍和玄贞和尚,叫来赵乐儿问道:“这俩人怎么回事?”
赵乐儿支支吾吾半天,李宝珍替她说道:
“是我逼她带我走的!”
李琮“啪”一掌拍在玄贞头上,玄贞一个趔趄,没有怨言不说,还冲她笑了笑。李琮看了更来气,问:“本殿问的是你吗?本殿问的是他!”
“昭阳,我想好了。”李宝珍牵过玄贞的手,眼中满是对自由的向往。“我要带玄贞走。”
李宝珍环视一周,周围是乌泱泱的外邦和尚,个个脸上写满了祝福。她一想到别院之外的长安被太子整个天翻地覆,别院之内还有俩苦命鸳鸯正计划着浪迹天涯,她就脑瓜仁儿疼。
“本殿管不了你们!”
李琮拉着竺法成走了。
他,似乎比上次瞧着又瘦了些。
“上师,近日可好?”
衣带渐宽,形容憔悴。怎么也看不出个好嘛。
然而,竺法成仍如初见之时,从容不迫,神情淡然。一个人假如生长于苦难之中,那么再多的苦难对她来说,都不算什么。
“贫僧很好。”
李琮闭上双目,似乎这样她就不会想起那些烦恼,她半倚在床榻上,命道:“上师,给本殿念些经文罢。”
竺法成的声音有某种魔力,李琮听了没一会儿就睡着了。接下来的几天里,李琮日日往这处别院跑,次次来了不干别的,只来听竺法成念经。
金吾卫来了一波,她出面给拦了,太子怒极,不敢与她产生正面冲突,索性把这火撒到了别院外的胡人身上。一时间,长安城内怨声载道。
“殿下,今日的经念完了。”
李琮拆开一只月白色的纸鹤,真有意思这小东西,不知司道君使了什么法术,它竟自个儿找了来。
“经还有念完的一天?”
竺法成自知失言,面色微红,说:“贫僧知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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