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胆大心细,在战场上运筹帷幄,做起生意来也是头头是道。
李琮拿出合约,一式三份,她还特意准备出了梵文和鲜卑文的译本。
索兰接过文书,看了许久,他看得有些入迷,连脖子上那柄长剑几乎都要忘了。他捏紧合约,强忍激动,狐疑问道:“公主当真愿意让出这么多的利?”
就算再怎么不通经济,吐蕃国库里有几多钱索兰心里还是心中有数的。按照昭阳公主提供的材料来看,一旦这条商路开通,不出两年,吐蕃的国库都会翻上两番。
李琮掂量了下那张货物清单,薄薄的几张纸,竟也似有千斤重。
“索兰赞普,你想要我大唐的丝绸瓷器,我想要你吐蕃的马匹香料。这些货物本就是好东西,卖是不愁卖的,可如果换个地方卖,又能卖出十倍甚至百倍的价格。说破天去,东西是死的,可钱是活的,一挪一换才能卖出个好价钱。”
她又掏出一张合约,准备充分到令索兰赞普大为震惊。
“本殿愿意和赞普一起赚这个钱自有道理。”
李琮笑眯眯的,索兰赞普却从她的笑容里看出刀光剑影的味道。
“本殿要吐蕃每年卖我两千匹良马,不管赞普要价几何,本殿绝不还价。”
索兰赞普心中一突,头皮发麻,原因无它,实在是李琮提出的马匹数量太过恰好。吐蕃境内的马匹大多供给军队,除去军队所需之外,每年产出的良马余下的差不多就是这个数。
和大唐不同,吐蕃军队几乎全靠骑兵撑着。如果昭阳公主对吐蕃马的数量了若指掌,这是否意味着她对吐蕃军队的真实实力也……
作为曾经的手下败将,尽管不想承认,索兰赞普却始终对李琮有着一种微妙的畏惧。
最终,他摸摸翘起来的小胡子,抓着毛笔签下自己的名字。
“公主,我这可不是给唐国面子,可全是看你的面子!”
索兰赞普心知这商路开了之后对吐蕃的商人会有多大好处,比起单打独斗,跋山涉水地来往长安和逻些两地贩货,当然还是开通一条有保障的商路要好得多,可他在嘴上还是不肯认输。
李琮收好合约,并不计较索兰赞普逞一时口舌之快。她亲手卸下索兰赞普脖子上的长剑,不复顷刻前凶神恶煞的模样,如沐春风地对索兰说道:“索兰赞普年长本殿许多,说起来以后还要靠赞普多多关照。”
这两句话就把索兰夸得找不着北,他摇头养脑地吟起一首诗来:
“青海和亲日,潢星出降时。
戎王子婿礼,汉国舅家慈。
春野开离宴,云天起别词。
空弹马上曲,讵减凤楼思。”
这是一首讲汉人公主出嫁吐蕃和亲的诗。
索兰赞普真诚劝诫道:“龟兹,小国而已。公主不如与我吐蕃和亲,永修秦晋之好,岂不美哉?”
李琮冷冷答道:“吐蕃王室父死子继,兄终弟及,赞普叫本殿来当这个和亲公主是何居心?”
放弃她苦心经营多年的势力,千里迢迢去一个无依无靠的地方,这不是昏了头了?
索兰再次尬笑道:“我听闻公主在长安也有不少男人,在长安使得,在吐蕃难道就不使得?多几个男人疼你,不也是好事……”
索兰话还没说完,李琮就对着他的鼻子又砸一拳,砸了个鼻管剧痛,鲜血直流。
她冷笑道:“玩男人和被男人玩,这之间的差别,本殿还是分得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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