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走后,魔教一大两小还傻不愣登地站着,薛白袍等了又等,忍不住提醒道:“公主人都没影儿啦,教主您还等什么呢?”
金骁不言不语,低头盯着自己脚尖,不知在想什么。
阇梨攀双手结起法印,顷刻之间,狂风大作,水生波澜。那株枯焦而死的桃树仿若枯木逢春,再度焕发生机,向风中撒向大片细碎而又粉嫩的花瓣儿。
两个护法作为魔教之中唯二知道教主真身的人对此并不敢多加置喙。
怎么也是个妖怪,人总是怕的嘛。
因此,只有阇梨攀知道,从此之后,蒲昌海不再会有幻境吃人之说,他漫长的生命中也有了另一件事好做。
那就是,等她回来。
实现她的诺言,带他离开西域。
“走吧。”
魔教教主不带感情地吩咐道。
两个护法齐声说是,叁人身影很快消失于风沙之中。
再说李琮这头,有了魔教暗中引路护航,使团几乎再也没有遇到过什么麻烦。
本来嘛,她带来的就是一等一的好手,全都是在战场上以一当十的猛士。前些日子稍有不顺,一是因为始终在国境之内不好施展,以免遭人忌惮;二是因为沙漠之中地形复杂,不认路总是麻烦。
但是,从蒲昌海到西州这条路仍在陇右道管辖范围之内,她又有了实实在在熟悉地形的向导,自然顺利得很。
这日,李琮的大队人马刚在西州安顿好,长安那头就传来了消息。
“殿下,是太子那头……”
李琮认出信笺上的加急戳记,不等赵乐儿说完,拆开书信一目十行。看完之后,她随手把纸揉碎扔入火中,深深叹了一口气道:“怎会如此?”
兄长和突厥谈判的结果并不理想。
阿史那多摩不知发了什么癫,任李珏开出任何条件他都不肯答应。今日绢五万金叁万他不肯松口,明日绢十万金六万他还是没有丝毫退让。
最后甚至逼得李珏问道:“左将军是想本宫割城以让?”
饶是李珏再怎么无能,身为一国太子,他也干不出割地求和的窝囊事。
话说到这个地步,李珏知道这次谈判必定会以失败告终,他认定阿史那多摩是戏耍于他,根本没想着签什么合约,军中之人对他这个败军之将多有不服,不敢在面上表露,背后议论也是有的。
总而言之,他这太子当得内外受气,真是憋闷。
于是,李珏再也没有耐心,向阿史那多摩下了最后通牒,怒斥道:“大唐军队纵横沙场,突厥蛮夷即便彪悍,我辈亦不容左将军如此耍弄!”
这话若是换了一直把突厥压着打的昭阳公主来说,那必定气势十足,威震八方。
可是嘛,李珏早就在人前露了怯,阿史那多摩不怕他不说,还打心眼儿里瞧不上他。
哼,手下败将,有什么好耍威风的?
终于,阿史那多摩豁然睁开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的双眸,第一次正眼看向这位长安来的太子。他的眼中翻滚着不加掩饰的野心和欲望,看得李珏一阵心惊,一时却还反应不过这阵心惊由何而起。
只见那胆大包天的突厥蛮夷不屑地对自视甚高的大唐太子说道:
“我要昭阳公主。”
“什么?你这蛮子疯了不成?”
竟敢在他面前对他的胞妹如此不敬……
蓦地,李珏想通为什么阿史那多摩会叫他心惊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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