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要以谋逆之罪重罚。
“……好在两派人数分庭抗礼,一时不会让殿下受更多委屈。”
许是刚提到了竺法成,李琮星眼迷离,恍惚说道:“委屈?乐儿,你说本殿是如今这般光景委屈,还是那时与驸马一起关在大兴善寺的时候委屈?”
“这、这,殿下……”
赵乐儿的声音沉了下去,似有悲痛无限。
那时,她是刚刚凯旋、意气风发的常胜公主,就为了遮掩一桩风流案,稀里糊涂的就和道融和尚一同关了禁闭。
说起来也是一段因缘。
如今,她是打了胜仗、隐姓埋名的窦娘子,纵是公主之尊,纵是功绩斐然,只因一句不听话却还是被软禁。
有什么区别?
一样的屈辱,一样的无助。
皇权与父权,是盖住她青云路的两张罗网,可以在任何一个不经意的时刻收紧,随意扼杀掉她的自由。
公主?是皇帝的女儿。
将军?是皇帝的臣属。
镜花水月的幻梦,一戳就破的自由。
在这个人吃人的社会,她无力让所有人自由,可她知道只有先为自己争取到最大限度的自由,才能想接下来的事。
李琮有些困了。
她打了个呵欠,说:“时机,时机,凡事都要讲究个时机,可这时机什么时候才能到呢?”
赵乐儿心念一动,眼神炯炯,问:“殿下,不如现在就——”
反了吧。
李琮压住了乐儿要说出的话,幽幽道:“乐儿忘了吗?兄长可还没有死。”
等等。
还得再等等。
“可是,殿下,如果晋王殿下真的要以军法处置您,这还要如何等啊!”
“哦?乐儿是说二兄会对本殿痛下杀手?”
“属下没有挑拨殿下与晋王殿下的意思,可,可是……”
李琮眯着眼睛,说:“放心吧!兄长还生死不明呢,这冤死鬼还轮不到本殿来当。”
李瑛对李琮有多好,谁都能看得出。
可是,手足相残之事在帝王家还少吗?
从来只听说过皇子之间勾心斗角,那是因为公主根本就不配有继承皇位的权利。倘若出了一个文治武功样样不差的公主,她还能有多少的太平日子呢?
殿下,就那么相信晋王殿下吗?
赵乐儿隐隐地为李琮忧虑着,可另一方面,她也希望殿下能享受来自亲情的片刻温暖。
她退下了。
不一会儿,李琮扬声道:“阿史那将军,您这偷听的毛病是改不了了?”
他从阴影处走来,脸上是挥不去的阴霾。
“一日不见,阿史那将军就落魄成了这样?”
李琮瞥了他一眼,满脸血污,衣衫褴褛,头发上还沾着几根儿枯折的草叶,哪有半分突厥左将军的威仪?
“好不容易逃出来,怎么不跑?”李琮还在擦刀,上头的血却怎么也擦不掉。“莫不是叫我给打傻了?”
“李琮,跟我走。”
他向她,伸出手。
多摩现身于此,李琮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有想到他是来救她的。
“阿史那将军,您这是作甚?”
李琮看他神情严肃,心起思绪万千,却只调笑道:“看着你像是拐本殿去私奔的。”
“不要再说笑了!李琮,难道你一点儿也不怕?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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