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有些暖,不禁的想——怎么会有这么温柔的女子?
在亭子中待了一会,有人来唤九姑娘到前厅去。
她离去后,翁璟妩也道去赏赏菊话,出了亭子。
亭中没了让人畏惧的表姐,也没有引去了目光的翁氏,谢菀瑜姊妹二人自然不会再离去。
翁璟妩离开后,寻了一处高处山景望着湖心亭,一旁的明月问:“娘子不是去赏菊么,怎在这站着?”
往府门那边也望了眼,摇着小扇,笑道:“赏菊哪有看戏好?”
明月一愣:“看戏?”
翁璟妩但笑不语,看了这天色,心道也不多是时候了。
这时,府门起了轰动。
原是荣安公主与六皇子来了。
二人去了正厅见了老国公后,便相继分开,荣安公主去了湖心小亭。
才入厅子,众人相继朝着她一礼。
荣安约莫十三的年纪,入了亭子中不过片刻,目光便落在谢菀瑜的身上,一愣:“这衣裳怎穿到了你的身上?”
包括谢菀瑜在内的众人闻言,皆是一愣,不明所以。
荣安走到了谢菀瑜的身前,仔细打量了一眼她所著的大袖外衫。
随后抬眼看向她,很确定的道:“没错,这就是先前赏给玦表哥的蜀锦。母后说翁娘子一家救了玦表哥,理应也是要赏的,所以挑了好些女子所喜之物入赏。”
目光再次落到衣衫上,狐疑道:“这蜀锦今年就进贡了六匹,我选了一匹后,母后还让我选了一匹赏给翁娘子呢,可现在怎穿到了你脸上?”
听到荣安公主的话,谢菀瑜那张抹了胭脂之下的脸瞬间煞白。
到底年纪轻,便是有胭脂遮住了苍白的脸色,可那僵硬的脸色却让旁人看出了端倪。
八岁的谢菀昕见势不妙,悄悄地从亭子中离去,去寻母亲。
谢菀瑜心下慌乱,但还是称道:“这是嫂嫂给我的,我怎知是蜀锦……”
忽然有人笑道:“这翁娘子是真的不识货,还是要讨好你们二房,不然怎一出手便是这金都城女子都想要的蜀锦?”
又有人道:“我在锦绣坊做衣时,不经意间听绣娘提起,说这侯府大娘子好像只以为宫中赏赐最为贵重的布料是那雪绸,可未曾听说什么蜀锦。”
又有人接腔道:“我也听说了,这么说来,翁娘子很有可能不知赏赐中有这蜀锦?”
各种揣测怀疑的话语与目光从四面投来,几乎让谢菀瑜无地自容
谢菀瑜暗暗地握紧了冒汗的手心,绷紧了神经,一时不知如何解释。
她以为宫中出来的东西,再珍贵也不会有人能瞧得出来,就算瞧出来了又如何,毕竟这宫中也不止赏过一次蜀锦。
半晌后,她依旧嘴硬道:“这就是我大嫂给我的,你们若是不信,我这就去把我大嫂喊来对峙,省得你们冤枉我!”
说罢,朝着荣安公主一福身,快步走出了亭中。
翁璟妩见匆匆从亭子中走出的谢菀瑜,转身躲到了假山亭子后。
上辈子,她也在亭子之中。
她压根不知什么蜀锦,谢菀瑜说是她给她的,在众人的目光之下,她只能僵着身子点了头。
她承认了,吃了哑巴亏,也被旁人嘲笑不识货。
可当时若是不承认,那便会让整个永宁侯府丢了人,她也成了罪人。
“娘子,我们不出去赏菊,要在这一直坐着?”明月瞧了眼,四下除了山石,什么都没有。
翁璟妩闲适的坐在美人靠上,勾起朱唇浅浅一笑:“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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