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这金都西南一去数千里,若是急信快马加鞭半个月才能送到蛮州云县。
当初随着谢玦回去金都,为保安全,水陆路一同走,约莫一个余月才回到的金都。
现在想一想,亏得是慢行,不然这腹中的孩子也颠簸不起。
而此番送去了一车礼,路程上也花了些时日,礼和信她估摸得二十日才能送到。
*
二十日后,云县。
年代久远的县衙,有衙差兴冲冲地拿着信从衙门的高门槛跨进,绕过影壁,一路跑过天井,往后院跑去。
府衙的幕僚见了,训道:“没规矩。”
那衙差举着手中的信,大声道:“阿妩妹妹来信了!外边还有一车礼呢!”
师爷闻言,愣了愣,连忙提着袍脚从檐廊的阶梯走下,快步走到了县衙外。
县衙之外,有人陆续地从马车上搬了许多匣子下来。
许是小县城,许多人没看见过这样的阵仗,所以都围在了县衙的门外看热闹。
起先都不知是怎么回事,但有人听说是金都永宁侯府谢家送来的礼,便都明白了。
这不正是知县大人先前救的那个青年,后来成了翁知县女婿的侯爷么!
这时,翁父正在与妻子用早膳,忽然听到金都来信了,二人都连忙放下了碗箸,朝门口走去。
夫妻二人才出厅门,衙差便把信送到了他们的面前。
柳娘子看着衙差,语声颤抖地说:“金都来信,可是阿妩送来的。”
衙差连忙应道:“就是阿妩妹妹的信!”
翁知县忙接过。
的拆开,然后取出信件递给妻子。
柳娘子连忙接过,目光落在信上。
她越看越是惊喜,喜道:“阿妩说她已经有了数月的身孕,在侯府也过得也极好,让我们不必担忧,等明年孩子准备生下的时候,再接我们进京。”
看到最后,笑意略顿,转头看向丈夫。
最后,女儿在信上说——
到了金都后,女儿才知并非有所才能身居高位,更多的是人脉搭建起来。
父亲有所才能,但只是欠缺人脉。
父亲若欲上升,为更多百姓谋福之意,夫君愿给父亲搭桥牵线,但这两年需看到父亲的功绩,再慢慢往上升。
父亲已是永宁侯岳父,并非是让父亲借着这个身份行便。而是有这身份,梁知府便不敢随便压下父亲的功绩或是政策,父亲大可放手去做。
其他详细之事,等父亲明年到金都再议。——
这时身为他们义子的衙差翁鸣隽又说:“外头还运来了一大马车的,都是永宁侯府送来的。”
夫妻俩闻言,面面相觑。
半晌后,翁知县让义子先去忙自己的事情,然后入了屋中,夫妻二人窃窃私语。
柳娘子说:“夫君,你说阿妩在侯府过得是真的好,还是说只报喜不报忧?”
翁知县想起女婿那闷沉的性子,又想到女儿那温和的性子,在那数千里之外,没有亲人帮扶,不免也露出了担忧。
到底是自己的女儿,柳娘子多少有些了解的。
思索了半晌,揣测信上的内容:“阿妩想让夫君高升,应是想让我们去那金都定下。”
翁知县呼了一口气,无奈道:“我在这云县待了十数年之久,且不说处处受尽梁知县打压,就说这京官哪里是这么容易升去的?”
柳娘子却不是这么认为,她道:“所以阿妩在信上不也说了,让夫君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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