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说说看的,但我觉得这事不能太操之过急。”
谢玦目光略微诧异:“那你有什么想法,大可说出来。”
翁璟妩瞧了眼他,斟酌了一下后才有条不紊的道:“父亲功绩上边空白的地方太多了,得有些笔墨才算得是脚踩在实地上,到那时便也无人能拿他是靠着女婿而起来的一事做文章。”
见她有见解,谢玦便来了兴趣,问:“那依你看,什么时候比较适合?”
聊到父亲的仕途,翁璟妩也不再敷衍,而是认真的道:“得花费个数年时间,打好基础。毕竟这事也不能一下子跨过太多等级,得一步一步地来,慢慢的再向金都靠拢,夫君看这样如何?”
谢玦沉吟了一息,又道:“你说得确实也有道理,可这功绩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记上的,还得有许许多多的机缘巧合才能得一笔,若是一笔一笔来,日子太长久了。”
“那夫君的意思是……?”
谢玦道:“没有笔墨,便造出际遇。”
他回想了一番在云县的日子,然后分析道:“云县地处边陲,靠近邕州,桂州等贼乱猖狂之地。偶尔也会被贼乱波及,常年有所死伤,若是云县男女老少能习得强身健体,亦能自保的拳脚功夫,死伤减少,也能抓得一些个流寇,倒是有了功绩。”
翁璟妩细想。
谢玦所言,比起屯田、水利,似乎更能出彩。
但也有所难题。
“可这哪里去寻能让男女老少都能练习的拳脚功夫?”
谢玦眉梢微微一皱。
她就没想到他?
翁璟妩愁眉不展的思索,久而未听到谢玦说话,便望向他。
但一抬头便见他黝黑的眸子直盯着她瞧,似乎再说——你莫不是忘了你夫君是做什么的?
翁璟妩顿时领悟其意,随而露出了喜意:“夫君会这种拳脚功夫?”
谢玦眉头渐缓,沉静道:“不会,但军中会有人会。”
以前倒是有提议过,但岳父道蛮州知府常年欺压百姓,所以怕这些百姓练了武后,不服管教,有了反他之心,所以不允。
时下,有他这个女婿的身份,那蛮州知府自然不敢太独断独行。
想了想,他提议:“你生产临近年节,若不然就让岳母留在金都,到年节的时候,再把岳父接到金都一聚,再从长计议?”
翁璟妩认真思索了一下,应:“那明日我与阿娘阿兄大概说一说。”
二人今晚多了些话,让谢玦感觉到了不同。
原来,他也能与她有话可说。她也能有这么多话与他说的。
翁璟妩一心只想着父亲往后的仕途,倒是没太在意枕边人的想法。
渐渐的,困意上来,打了哈欠,便也就慢慢的陷入了睡梦之中。
谢玦在梦中,见到了与现在性子如出一辙的妻子。
没有了往日的自卑,更没有了那么多的瞻前顾后,她在他死后,把侯府打理得紧紧有条,更得了皇后娘娘的赏识。
遇上其他妇人的言语挑衅,她也越发能从容应对且回怼了。
梦境画面一转。
夜深人静之际,她提着更灯一路往祠堂的方向而去。
推开了祠堂的门,阖上之后,走到了他的牌位之前。
她面色沉静地望着他的牌位,许久后才开了口:“等过继的孩子到了束发的年纪后,我也不留恋侯府主母的位置,会请陛下收回诰命,离开侯府,从此与你们谢家再无关系。”
梦中的谢玦一怔。
随而有一股寒风从室内而起,吹得烛火忽暗忽明。
这时,又听她说:“我为你守寡五年,也够了。”
梦境到这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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