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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神时,府尹继而道:“你说永宁侯夫人谋害你,可你却毫无证据证明。但却有你亲儿子的证言,说是你纵的火,便是贼人昨日都已经擒住了,要知真假,去牢里一审便知。”
“还有便是情报一事,你分明就是想要永宁侯感激你,分明就是邀功。若是以这功入永宁府为贵妾,你便有恃无恐,连侯府主母都要给你几分尊重,往后自是也不敢随意寻你麻烦。”
惊堂木一拍,声音洪亮,拍得英娘脸色一白。
府尹气势逼人:“你的心思昭然若揭,骗骗你自己便可,还敢闹到这处来,可是把这府衙当成了儿戏?!”
“莫风是忠义之士,他的亲眷理应厚待,但你这妇人不配!永宁侯平了邕州乱,也有功绩,永宁侯夫人也是功臣亲眷。而你却仗着差些因你而没了性命的丈夫之功,随意诬陷,你的居心为何,真当本官看不出来?!”
英娘看向堂上的府尹,想反驳,可她却反驳不出来。
麟哥儿指认她。
莫风也没有死……
不知她想到了什么,忽然就落了泪,说道:“若是当初谢玦没有毁约,纳了我为贵妾,我何至于会去桂州找长辈做?主我又何至于被贼寇所擒,在那贼窝中失了清白?”
她哭着却又笑了出来:“你们都说莫风是忠义之士,可我一开始只知他是个夺了我清白的贼寇,我恨他,恨不得他死!”
她愤忿道:“谢玦毁约,你们没有一个人在乎,翁氏害我,你们没有一个人信的!”她转身环视了所有人,骂道:“你们就是怕得罪他们永宁侯府,我不怕!”
她大声吼道:“若不是谢玦误我,我何至于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府尹皱眉,这妇人疯疯癫癫的,这案子着实审不下去了。
***
约莫黄昏之际,翁璟妩正抱着澜哥儿准备去书房喊谢玦去用膳之时,便见派去打探消息的繁星回来了,也就先让乳娘把他带去膳厅了。
“今日那府衙情况如何?”她问。
繁星把今日在公堂之上的事情如实告知。
在听到繁星说英娘怨恨莫风的事之际,翁璟妩微微蹙眉,心下狐疑。
那莫风既然能保持清醒潜伏在贼窝多年,也能舍弃性命来护送她们娘俩逃离,便说明他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如此性子的人,就算他对英娘有意,但也不大可能冲动之下做出强迫之事来的才对呀?
繁星继而道:“最后那英娘似乎疯了一样,府尹拿她也没办法,因她有纵火与诬陷侯府的嫌疑,所以府尹也只能暂时把她关押了起来,日后再审,再有……”
繁星支吾停顿。
翁璟妩看向他:“直说。”
繁星踌躇了片刻,才慢慢的说道:“再有就是外边说什么话的都有,也有人泼主母的脏水,说主母指不定真的就是阴险恶毒的人,还有人说主母也是挟恩图报的人,与那英娘也没什么区别。”
“还说若是当初侯爷没有毁约,英娘也不至于落了贼窝,失去了清白。”
翁璟妩面色淡淡,倒是看得极开:“嘴长在别人的身上,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再说了,有些人爱挑刺,你无论如何做解释,总能挑出刺来,不用理会。”
这话,是说给繁星听的,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让繁星下去了,转身后却与站在几步之外的谢玦对上了视线。
“去用膳吧。”他说。
翁璟妩淡淡笑了笑,走到他身旁,说道:“待莫风到了金都后,让他带着莫麟去见一见那英娘吧,若她真还有良心,也真的爱子,那么看到莫麟后,便知道该怎么做。”
谢玦点了头,拥着她去膳厅,但眸色却是黑沉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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