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唇,跳起来扑到沈梁身上去,沉重的锁链哐当作响,一瞬间将枯瘦的左腕扯得很痛,沈梁被这声动静拉回了神,下一刻泡芙跳进了他的怀抱里,摸着左腕嘶嘶地抽着气。
泡芙的尾巴垂着,在他手臂上一扫一扫的,他像抱小动物一样托着他的臀,隔着一层单薄的衬衫,感受到他过热的体温。他知道泡芙痛,那条锁链不知道什么时候在门框边卡住了,他刚刚动作幅度太大,那只手腕又太脆弱,他平时握着的时候都怕一不小心折断。
沈梁抱着他,听着他的轻喘声,一言不发地在原地伫立了很久很久。久到泡芙都想放弃了,大不了慢慢来,他不信沈梁一辈子都不会放他出去,慢慢来总会有办法的,总之现在他不想让沈梁这么为难。
“沈……泡芙想要礼物。”
他趴在沈梁肩上,开始转移话题。
“是好吃的吗?是草莓蛋糕吗?是亲亲吗?可以让泡芙自己选吗?”
沈梁沉默地听着泡芙说话,心口像是被钝刀磨了几下,闷闷地痛着。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一切都快好了,一切都在显示着幸福的预兆。
那些腐烂黑暗的日子都埋进了名为过往的坟墓里,他的心却一直悬着落不下来,悲伤和恐惧像是早已熔铸在了他的骨血里,成为永不消逝的幽灵。
他害怕。
怕镣铐一打开,泡芙就又消失了。
好像让他们紧紧相连的不是爱,也不是依恋,只是一条冰冷的锁链,它铐在泡芙左腕,却像是扼住了他的咽喉,让他总是觉得难以呼吸。
每当泡芙因为疼痛而呜咽的时候,他也觉得自己即将窒息而亡,而且永不超生。
沈梁抱紧泡芙,觉得自己的心在艰难地,一块一块地拼凑起来,每一次跳动都痛,每一次跳动都产生新的裂痕。
可是最终,他还是把泡芙放了下来。泡芙赤着脚,他就让他踩在他的脚上。钥匙在哪里,泡芙一定找不到,因为他把钥匙缝进了自己的心口,剖出来的时候鲜血横流。
泡芙吓懵了,那里本来就有重伤,就算高阶治疗系异能者自愈极快,一夜过去也才刚刚结痂,刀刃刺下去的时候他听到了痂皮破开的声音,他愣愣地捂住自己的心口,鼻尖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血淋淋的钥匙往镣铐上插,泡芙全身都是僵硬的,细细地发着抖,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沈梁心口的伤,紧闭双眼凑上去,小心翼翼地舔舐翻开的血肉。
带有低浓度血清的血液是苦的,至少在泡芙的味觉感知中是这样,他软红的舌尖逐渐发麻,丧尸皇的津液是最佳的治愈剂,在这样卖力的舔舐下,狰狞的伤口竟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
“好了。”
哐当一声,锁链拖着镣铐落在地上,发出一道沉沉的闷响。沈梁扔了钥匙,斑斑血迹染红了地板,他捏着泡芙的下巴,隐忍着说:“别舔了。”
泡芙舔舔刚结好的新痂,也许是因为新肉在长,也许是因为泡芙舔的方式有点奇怪,沈梁觉得心口很痒,早晨,连带着出现了一些麻烦的生理反应,由于距离太近,一不小心就抵上了泡芙的腰,两人俱是一怔。
沈梁先撤了两步,欲盖弥彰地咳了两声,泡芙红着脸,舌尖酥酥痛痛的,于是吐出来一点轻轻抽着气。
“礼物!”
他突然惊声说道,指着左腕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手链。
十二颗圆形原色桃木珠,用编织好的红绳串联着,每一颗都圆润匀称,没有刻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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