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梁盯着他纤细瘦白的后颈,莫名觉得很饥饿,他好像变成了泡芙,毫无知觉地咀嚼着腐臭的老鼠和尸体,身体慢慢消瘦下去,慢慢变得形销骨立。
“好吃吗?”他的胃里一阵翻腾,胸口闷闷的,强烈的恶心感袭来。
泡芙皱眉,语气很委屈:“苦的,不好吃。”
“……那你住哪里。”
“山洞里。”
“这边是平原,哪里来的山洞?”
“有个小丘陵,泡芙把它挖开了,就是山洞。”
沈梁握着小泡芙,心里又气又怨,猛地升腾起一股强烈的毁坏欲。
“沈……松、松手……”
“你都过得这么难了,为什么不回来找我?”
泡芙被逼出了两滴眼泪,已经不知道如何思考了,沈梁却好像还在生气,指骨都要被他捏碎了。
他顺着欲望仰头靠在沈梁的肩上,热热地吻了吻沈梁的颈侧。
“对……不起……嗯……”
沈梁眼眶微红:“谁要你的对不起。”
“沈……”
“你怎么不问我这几年怎么过的。”
泡芙愣愣的,茫然地抬眼望着他。
他不需要问,这几年他一直远远地看着沈梁,沈梁每天做了什么事,几点睡觉,几点起床他都知道。
还有,他不敢问。
雪狼的直觉是很敏锐的,他有种预感,沈梁的回答会让他崩溃。
“泡芙,你怎么不问……”
泡芙嗫嚅了一下,觉得沈梁的声音好像是被碾碎了重组的瓷片,勉强拼凑回了完整的温柔表面,可话里话外都是破碎的意味。
他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被沈梁握住的地方也不再烫人,无声无息地垂在了沈梁粗糙的掌心。他小声地啜泣起来,这一次不是为了惹沈梁疼爱,而只是因为太伤心。
他说:“沈,我好难过。”
他很少说“我”,总是泡芙泡芙地自称着,给人一种随时随地都在撒娇的感觉。沈梁知道自己是把人欺负狠了,可他舔舐着泡芙眼尾滑落的泪水,湿咸,酸涩,除了心疼,竟还觉得无比解恨。
他想他多半是病了。他这么爱泡芙,从来舍不得他掉眼泪的,连在床上都做得很小心,不舍得让他痛,也不舍得让他蹙眉,可是他现在好想惹他哭,让他心碎,逼他知道自己错了,让他一辈子对他心有亏欠。
可是他说,他好难过。
沈梁偏头,闭上眼的一瞬间有什么温热的液体从眼眶中流淌出来,在脸上逐渐变得冰冷。他松开了泡芙的手,抱紧了他不堪一握的腰,他觉得自己好像被劈成了两半,一半已经挣扎着逃到了温暖的光里,一半却还被困在三年前风雪暴虐的夜晚。
他的灵魂和几天前的泡芙一样奄奄一息,如今泡芙的胸口已经长了点肉,腰腹也不再那样干瘪,再过几周,或者一两个月,也许小肚子会长起来,手臂和双腿也该更软一些。
肉身的枯竭花几个月就可以养回来,可是灵魂的贫瘠该怎么补救?他需要爱,他需要安全感,他需要泡芙的誓言他需要泡芙的身体他需要泡芙的忠诚来浇灌,他需要泡芙的一切……他像一条贪婪的毒蛇,他变得不像他自己。
他闷着声,在泡芙身上宣泄了自己的悲伤和欲望,泡芙从头到尾没有抗拒,只是那张稿纸被打湿了,珍珠一般的泪水一滴一滴地往下坠。他们没有接吻,泡芙突然觉得这间办公室阴冷得可怕,他拢了拢挂在臂弯的衬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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