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州只在任昭远刚到时招呼两句,之后忙着和来人寒暄,好半天才抽身。
任昭远正和几个人聊着,看佟州过来和身边人示意自己离开一会儿,迎上前给佟州递了杯低度酒:“你是请了多少人?”
“这个时间来的都到差不多了,也就这……”佟州略略一扫,“七八十个。”
任昭远眉梢微挑,“就?”
佟州也不装模作样卖高深了,七八十个人乍听没什么,可除去大概三分之一随行来的男女伴,其他有一个算一个全是S城商界的拔尖人物,说以一顶百也不夸张。
大几百上千人的场佟州常搞,朋友连朋友说拉就能拉来一票人,可像今天这么有分量的难得。
佟州喝一口酒,又在任昭远杯子上碰了下:“能请来这么多尊佛不容易,你也赏脸走动走动,说不定就有看对眼的呢。”
“你改行说媒了?”
“刚改,等你终身大事定了我再改回来。”
“自己都忙得转不动了还操心我,”任昭远笑了下,“也不知道你着急什么。”
“你说我急什么?放下糟心感情最快的办法就是来段新的,我就是典型范例。你就知道自己闷着,因为个垃圾难为自己,傻啊?你就听我的,不管好好谈还是消遣,先迈过去,让自己痛快了再说别的。”
之前忙参赛作品的时候佟州怕影响他基本不主动提这些,估计憋坏了,从他领完奖到现在简直没完没了地念叨,想给他洗脑一样。
“你不去做传销真的可惜了,”任昭远半无奈半好笑,“我没难为自己,也没放不下,早过去了,只是这会儿没心思谈感情。你就好好经营你的庄园,该找谁聊找谁聊,在我这儿待着又摇不出钱。”
佟州「啧」了一声,说:“不着急,晚点酒会上再说,我想着过一阵弄个酒庄,手里能动的钱全搭这儿了,趁着这次先找找金主。”
“你真是,”任昭远说他,“一刻不消停。”
“消停了多没意思。哎,你说,今天来的人里得有一半是冲着和康佑合作增交情来的,康佑又是奔着你来的,如果我找着人出资那四舍五入不就是在你这儿摇出来钱了?”
有两个来得迟的过来打招呼,佟州和任昭远一起和他们聊了几句,等那两人和别人说话时佟州凑近任昭远压低声音说:“今天来的人里不停往你这儿看的专门找你搭话的两只手数不过来,性别男取向男还单身的少说十多个,上到四十七下到二十五全是绩优股,你就没有一个感兴趣的?又不是让你立刻上床,当交个朋友处处看都不行?”
“你别弄酒庄了,赶紧注册相亲公司去,”任昭远堵他一句,准备离佟州远点,把手里酒杯换到侍者托盘里时顺口问,“谁二十五?”
来的人年龄大多四十上下,任昭远三十二,在关系近些的一圈人里已经是最小的了。
“谭铮啊,你不知道?”
任昭远一怔。
第3章 好巧
谭铮乍看实在不像是才二十五的样子,那份沉稳气场放在一众老总里毫不逊色。况且这个年纪能有现在的成就,即使有人帮扶也太难得。
任昭远有个表弟也二十五,还小孩一样高不高兴全在脸上,一天到晚咋咋呼呼,吐槽导师把他当牛马、担心论文发不了sci、熬夜看游戏比赛、蹲点抢限量款球鞋……乍看像和谭铮差出八九岁。
可知道谭铮的具体年纪了,最初诧异过去后又觉得似乎也有迹可循。
那双眼睛实在特别,定直看着你的时候干净得像要把整个人完全铺平展示出来,和其他在生意场上钻营多年的人相比天冠地屦。
任昭远食指在写着「谭铮先生0209」的提示牌上拨了下,皮革隔着防护罩和行李箱碰出轻响。
先是等在池边的康佑,后是错了行李的谭铮。
任昭远直接拨了佟州电话:“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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